”一叠声地答应着,直到他表情慢慢纾解开来,这才松了口气。
本以为这就算是结束了,哪知道没过两天,宋佳雅竟然送来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电话里,她依旧进退有度,说请我和孟若棠一起去,权当是为了之前的事情道歉。
说实在的,我对她有种莫名好感,但这不足以让我应允,“抱歉,宋小姐,我们恐怕不需要再见面了。”
对方一笑,“我们——这是孟先生的意思,还是苏小姐的?”
“是我们的。”
停顿一秒,宋佳雅继续说,“好的,我了解了,不过还是随时欢迎二位出席。”
挂断电话,我拿起那两张票,扔进了垃圾桶里。
晚上七点,G市已经华灯初上,我走下出租车,心里暗暗骂着自己。
明明之前还不留余地地回绝人家,现在偷偷摸摸的出现,又是什么事儿啊?
转念一想,就算我被发现,她也只会以为我是来侦查侦查敌情,决计想不到我只是单纯被她这个“情敌”吸引住的。
叹了口气,我拢了拢围巾,哈出一口白气,按照票上的地址找过去。
很快,一家高档的音乐会馆,近在眼前,我却慢慢停下了脚步。
看着周围陆续进场的客人,再看看手里的门票,我缓缓捏成一团,退后离开。
算了,徒惹是非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吧。
没等我走出多远,一条暗巷里突然传来了动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巷子里很黑,正巧那一处的路灯坏了,只能依稀看到一辆车停在那里,声音就是从打开的车门那里传来。
先是一道含糊的女声,呜呜咽咽的,听不太清楚,接着猛然拔高,仿佛在嗓子里眼里灌入口热油一样,凄厉嘶鸣。
脚步想走,可是心里却始终放不下,我掏出手机,停在110的拨号界面,接着悄悄开始窃听起来。
没一会儿,一个女人被推下了车,半匍匐在地上,车里伸出只男人手臂,拽住女人的头发,强迫她半跪起身。
从背后看,我心里一惊,竟像是给男人品……
——这不会是拐卖妇女吧!
左右看看,身边都没有路人注意到,凭我一个人绝对是以卵击石。
心如乱麻之际,车里的男人走了出来,伸手拉着自己的裤链,依稀还能听见放肆的谈笑声。
“老八,你这个妞口|活不错,真不要了?”
没想到,车里居然还有一个人,也或许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
距离太远,听不清那些人说了什么,我只看见从车窗里扔出一把钱,然后嗡鸣驶离。
收回身子,我嘲笑自己多事,搞不好只是暗娼倒桩的私事,就数我白操心。
就在我停顿的时候,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响起,断断续续地靠近。
迎着大街上的灯光,我和那女人打了个照面——浓妆艳抹,低胸丝袜,一张红唇上孩留着几滴白浊。
我愣了,她也愣了。
那女人就算已经多年不见,可样子却依旧深深刻在我的心里,在我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反复地描摹刻画,就怕自己有朝一日忘了她。
半天之后,我轻轻呵了一声,“冤家路窄啊……”
她,可不就是害我坎坷一路的元凶——贾代娴?
深深地看了我许久,贾代娴古怪地张了张口,突然哇一声吐了出来。
看着她撑着墙壁,吐得昏天黑地,我低头看着喷到自己袖子上的液体,感觉那些都变成了无数只翻搅的蛆虫,腥臭和丑陋扑面而来,差点让我也吐出来。
快手快脚地扯下外套,我皱着眉,将手指捏得死紧,直勾勾地望着她。
“怕什么,我没得艾滋。”贾代娴的话说得有气无力,却还是那么讨人厌,“苏扇,你真是阴魂不散,我跑到G省还能见到你。”
懒得和她辩驳,我决心远离这个臭虫,越远越好。
旋即,我却脚步一顿,嘴角浮现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贾代娴,我请你去个地方,去不去?”
她只是用那双涂满蓝色眼影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摸出那两张音乐会门票,我仔仔细细地展开,递到了她面前,确保她能够看个仔细。
“我未婚夫没有来,正好就请你这个老朋友补上,好不好?”
我笑得很残忍,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瞬间脸皮紧绷,抽搐不止。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才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