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那个同事却开口阻拦,审视着我,“等等,我先打电话个邵特助确认一下,请你把姓名和身份都告诉我。”
我动了动嘴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难道我要说,我是你们孟总的小情儿,还是他的傍家儿?
见我吞吞吐吐,那人顿时更加怀疑,很不客气地请我离开。
“我,我不能走……”
要是待会儿孟若棠出来,发现我不在,肯定又是一番动静。
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女员工一看上面的号码,立马慌张得擦着眼泪,深深吸一口气。
“孟总!”
一叠声好,她整个人放松下来,转而用一种火辣辣的眼神直直打量我,看得我寒毛都站起来了。
一开口,她的语气也礼貌许多,“孟总直接下了指示,让我们配合你工作。”
愣了愣,我第一时间抬头看去总裁办公室——窗户上的卷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卷起,大片工艺装饰的透明玻璃之后,男人英挺地坐在桌前,审阅着文件。
似乎有所感触,他抬起头来,撞上了我的视线,深邃立体的脸庞上似乎笼罩着一层烟青色雾气,让人捉摸不透。
“方便现在就开始吗?”
回过神来,我朝着两人点点头,“开始吧。”
伏在桌前,我仔细地丈量着尺寸,在纸上重新勾勒出轮廓。
这是一副办公室设计图,孟氏不久后要扩大公司规模,占地面积由原先的一层扩为三层,绝对是一个大工程。
明天就要开始动工了,但是最后审核的时候发现有一处预估面积和实际面积不符,所以总务部正在联系设计师过来修稿。
按照女员工的说法,那位姓裴的总设计师是出了名的倔脾气,手稿只有一份,而且预约的时间已经推到了一个月后,如果这份设计图废了,结果就是孟氏的扩建要全盘延期。
这么大的责任,她一个小职员哪里背得起。
铅笔和尺子在湿透的稿纸上不停移动,我勉力安慰她,“湿掉的只是一小部分,到时候只需要对方再核算一下数据,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专注之下,时间过得很快,等我终于记完最后一个数据,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纸上谈兵和实际操作还是不一样的,要不是方老师刚布置过测量的练习,恐怕现在还要更加棘手。
冷不丁,身边冒出一句凉飕飕的声音,“谁允许你随便动我的图纸的?”
吓了一跳,我连忙回头看,只见一个扎着长发的中年男子站在我身后,表情称不上和善,很是不高兴。
“裴设!”
“裴设!”
身边的总务科员工一叠声地喊着,我这才了解情况,原来这人就是手稿的主人。
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裴设瞥见了桌上那几张湿透的稿纸,顿时龇着牙就扑了上来,“你们都没长眼睛吗,喝水不往嘴里,往纸上倒!”
做设计的一贯是对作品很宝贝,像这样大工程量的设计,也一定是耗费了作者的很多心神。
……可是,这位的脾气也太大了些吧。
默默地站在旁边,我也没有帮忙给那女员工解围的念头,眼观鼻鼻观口,当做自己不存在。
偏偏,这位却是话头一转,对着我开始冷嘲热讽,无非是说我不自量力,毛都没长齐就想画他的东西。
最后,他扔下一句重磅炸弹,“想偷师的我见多了,还没有见过你这种手伸这么长的!”
一句话,让我瞬间抬起头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那个字,“偷?”
对方不屑回答,抽走了我的那张纸,酸溜溜地说,“就你这种水平,还想--”
话没说完,他突然就和被无形的大手捏住嗓子一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不停地看着我的脸,好像要看出什么花儿来。
半晌之后,他古怪地问,“你老师是谁?”
我直直地看着他,不想说话。
“你不说?”裴设哼了一声,“那我也知道,是方黎吧!这种坐标轴上画叉的标记,只有她手底下的人才会干。”
“……是又怎么样。”
倨傲地昂着头,他竟然直接将我手里的画纸一撕几半,扔到了垃圾桶里。
接着,他冲一旁的职员说“图纸给我带走,过几天我重画一份送来。”
“可是,裴设,我们明天就要开始动工了……”
“所以呢,这是我的问题吗?”他显得很不耐烦,“你们要是有本事,就别要我的图纸!”
一时间,气氛跌至冰点。
感觉着男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一半愤懑,一半自负,似乎不是在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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