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点过半,池心才被带了回来。
她一脸苍白,被督导一扔,两腿颤颤地一下子摔到地上。她弟弟池念立马跑上前,带着哭腔喊她。
“成了吗?”
“补是补上了,但是说破得太深,有经验的床上一试就能试出来。”
那两个女督导都显得很上火,却又没办法,“和上面说降等吧,这脸蛋够个二等还是行的。”
说罢,女人恶狠狠地剜了眼面如死灰的池心,骂道,“以后别落在我手上!”
出了池心这事之后,包括我在内就只剩下三个一等货品,上面又调来了一个督导,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就跟在我们三人身边,不容许我们有一点闪失。
也正是这样的紧迫盯人,让我更加确定,池心的行为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想要釜底抽薪。
晚上吃过饭,我端着杯子开始喝药。
从进来这里之后,三顿饭结束后就要喝一碗又黑又腥的药汁,也不存在有人出来解释原因,只要求照做就行。
看我一滴不剩地喝完之后,督导便走到池心身边,也倒了一杯给她。
结果,问题就出在这药上。
喝完药没有一会儿,池心突然一下子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翻来覆去地滚着,不住地喊着肚子疼。
开始我还以为她还是假装的,但是看那豆大的汗珠,还有黄得可怕的脸色,我意识到她这次是来真的。
上前扶住她,我问她是不是痛经痛得厉害,想给她弄点热水捂捂。
哪知道,池心一把推开我的胳膊,整个人缩在一团,捏着拳头拼命往小腹那里送。
她打得很用力,每一下都是下了死力气在捶打,好像里面藏着什么怪胎,要这样活活打死。疼痛一直在持续,池心的身体扭曲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如同玉弓紧紧绷住,僵持了几秒钟后,轰地无力摔倒。
人两眼失神地瞪大,一动不动,只有鼻孔里还在微微送气。
一个女督导看到她这副惨状,居然还快活地嘲讽起来,“你身上带着经血,正是阴虚的时候,再喝着断子汤,滋味儿可不好受吧!”
所有人都被她的话吸引了过去,断子汤,难道……
她见已经说出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客人买你们回去不是为了生孩子,是要好好爽的,左右以后也跟不了好人家,当个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关系?”
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觉得气愤,却又很凄凉。
难怪这药只有女孩要喝,她们是打算用这种虎狼之药,毁了女孩子的一辈子,让她们永远都只能当男人床上的玩物!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给人当小三,给人情妇,只要心里有点算盘,总会想着生个孩子套牢男人,就像小乔一样,博一把名分。
可是现在呢,生不了孩子,玩腻之后就只有被甩掉这一条路。
而到了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怀不了孕,女人的青春饭就能吃得久一点,像这种从黑堂里卖出去的女人,辗转几次之后,终究还是回到了贩卖他们的老板手里。
只要稍加调教,一个懂事又漂亮的女人很快就能变成炙手可热的红牌。他们不是打算卖一次就结束,而是要榨干货物身上的所有价值!
痛了半宿之后,池心才算是慢慢平静下来。弟弟池念攥着她的手已经睡去,脸上还留着斑驳的泪痕。
拽开弟弟的手,池心费力地挪到我身边,轻声说,“对不起苏扇,我连累你了。”
我摇摇头,看了一眼值班的督导。她见我们凑在一起说话,厉声呵斥了一句,让我们背过身继续睡觉。
我闭上眼睛,耳边还能听见池心急促的呼吸声。她也没有睡,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一直在等待着时机。
终于,时机来了。
今晚值班的女督导在三个人里,脾气算是还不错的,而且她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半夜会去厕所里从抽烟,足足要抽上好几支才能解瘾。
我和池心都在等待,终于,椅子拖动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无比清晰。
沙沙脚步声走起,再之后就是咔哒一声,卫生间的门关上,取而代之的是换气扇呜呜的声音。
督导在里面抽烟的时候,同时也不忘隔着玻璃监视着我们,所以我不敢马上就乱动,足足在心里默念了五十下,才假装翻了个身,和池心面对面。
眼皮慢慢挑开一条缝,一眼就看到池心睁着眼睛看我,在黑暗中视线都分外明显。
越过我的肩膀,她往厕所里看了一眼,估计是那女人已经彻底享受在烟雾缭绕里了,她才敢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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