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觉得张口要钱有什么不对,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看伸手就等着我给他了。
我心里窝火,“我没钱,我还在读书,自己都是上顿顾不到下顿。二舅,你不是一个月能赚很多钱吗,你不如先给我一点。”
一听到我和他要钱,他立马翻脸和翻书一样,嘴角一耷拉下来,“读书读书,你一个女的读什么书?你不要糊弄我,就算你没钱,你旁边这小子没钱吗?这么大一个外甥女难道是给他白玩的不成,快拿钱!”
说话间,他就上来拉扯嘉仇,伸手就往他口袋里摸,“我刚刚一路上就看着你们俩,明明兜里还有好几张红票子,还敢糊弄老子……”
手一下子被嘉仇扭住,二舅立马夸张地呼痛,“要断了要断了,诶呦喂……”
嘉仇最近力气变得很大,一双手就和钢筋一样,捏的他动弹不得,“少动手动脚的,就算有钱也没有你的份!”
“凭什么,我是她老舅,她就是出去卖也该赚钱给我花!”
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嘉仇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径直将手里的腕子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登时就让男人和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他骂人骂了没几句,立马开始求饶,求爷爷拜奶奶,哪里还有刚刚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眼看着嘉仇将他一把推到的地上,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沉沉地看着他,“二舅,不怕告诉你,就算是我姆妈来了,一样要不到一毛钱,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捧着受伤的手腕,他目光狰狞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嘉仇,骂骂咧咧,“好,你们这两个小鬼佬,这笔账我记下了!”
爬起身,他拔腿就跑了,一边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看着他的身影变成蚂蚁一样大小,直至消失,我整个人空荡荡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为什么我的身边总是这种人,一个比一个不像个人?
一道温暖盖在我的头顶上,嘉仇静静地站在我身边,什么都没说。
我原以为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继续安心地和嘉仇过安生日子,紧张地备考。可是没有想到,有的人就是跗骨之蛆,你赶走之后,他依然不会放过你,反而钻进你的骨头缝儿里,恨不得吸干你的骨髓。
那天从奶茶店回来,已经是八点多,我刚刚走到楼层下面,同一楼的一位老太太喊了我一声。
“小孩,你家好像来了客人嘞!”
我一愣,“什么样的?”
“没说嘞,就说从你老家来的,等了小半天了!”
一听老家两个字,我心里暗道坏了,肯定没有好事。
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去,刚刚爬到家门口的下面一层楼梯口,就见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横在门口,不耐烦地抽着烟。
我心里一个哆嗦,那黑红的宽脸--是章建松!
章建松抖了抖烟灰,一瞥眼,扫到了我身上,立马眼睛一亮,破口大骂道,“你跑到哪儿去了,害你老子等了半天……快点,开门让我进去,老子都要憋死了!”
我眼中毫无波动地看着他,就像看这个陌生人--不对,应该说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半点情绪都没有。
站在楼道里,我没动,“我没钥匙,开不了门。”
脸上的横肉一耸,他杂乱如草的黑色眉毛倒吊起来,显得非常凶狠可怕,“你没钥匙?这是你和你姘头的窝,你说这话谁信啊!”
看着他獐头鼠目的龌龊神情,我更不想搭理他,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晾他一个瘫子也拿我没办法。
他被我气得不轻,“你现在翅膀硬了,敢和老子叫板了是不是?告诉你,老子就算是瘫了,治你还是有招!”
说着,章建松一伸手将腿间发黄的布毯子一扔,甩落在楼梯上,展开一看,上面都是些黄黄黑黑的排泄物,臭的要命。
手摸上自己的裤腰带,他一点也不顾忌,伸手就将线裤褪了下来。长期的瘫痪导致他两条原本粗壮的大腿渐渐萎缩,皮肤上面还有很多褥子疮,红红紫紫的,沤烂了一大块。
我一下子爬起来,想冲上去阻止,谁料他古怪地看着我坏笑,然后直接从裤子里掏出一块红黑臭肉来!
那东西我记得,它不知道折腾得我多少次苦苦求饶,现在它已经不再那样怒张,而是软得像个肉虫,却丑陋依然!
哆嗦了一下身子,一道浓黄色的液体冲了出来,直接浇在大门口。章建松还恶趣味地转动方向,溅得到处都是。
浓重的腥臊味儿在小小的楼道里弥漫开来,我胃里想吐,硬是强忍到脸色苍白。
正巧这时候,楼上一个妈妈牵着儿子下来,一看到没穿裤子、大咧咧坐在那里的章建松,惊得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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