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如果那种事真的发生,对你的确是再方便不过了。”维伦同意道,站起身。“不过我想,那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杜隆坦没有回答。他大步走出帐篷,对等候在外的守卫说:“安全护送维伦和他的四个随从到我们领地的边境,在那里释放他们,让他们自己走回自己的城市。不准伤害他们。明白了吗?”
守卫看起来就要抗议,旁边另一个战士聪明地狠狠给了他一个眼神。
“明白,族长。”第一个守卫小声咕哝。 两个守卫去带其他的德莱尼人,这时,德雷克塔尔三步并作两步跑向杜隆坦。
“杜隆坦!你在做什么啊?耐奥祖可是期望你给他带囚犯的!”
“耐奥祖可以自己抓囚犯。”杜隆坦冷冷哼一声,“不过现在处理这件事的是我,而这就是我的决定。你质疑我的决定吗?”
德雷克塔尔四下看看,拽杜隆坦到没人听得到的地方。“我确实质疑!”他嘶声道,“你也听到他说的话了!他说我们的先祖就像――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向他这个神聚集!这实在无法容忍!耐奥祖是对的,他们就该被处死。先祖之魂也是这样告诉我们的啊!”
“事情该是那样,我们就会那样做的。”杜隆坦道。“但不是在今晚,德雷克塔尔。今晚不行。”
维伦和同伴缓步走在沾满露水的牧草上,走过泰罗卡森林高耸巨木的剪影,走向最近的城市,一颗心无比沉重。
两块阿塔玛水晶如今在兽人手里了,他毫不怀疑,尽管他也知道萨满们不会像杜隆坦说的那样迅速解开它们的秘密。不过,他们漏掉了一块水晶。
他们没有发现它,因为它不希望被发现。当水晶被搜出来的时候,紫色水晶令光线偏折,从而逃过了兽人的眼睛。现在他把它紧紧握在胸前,感到它的温暖渗入他古老的躯体。
他孤注一掷,结果输了。并没有输得彻彻底底,他和朋友们还能活着走向安全的住所就是证明。但他希望的是兽人能听听他的话,至少和他一起进入圣山的中心,看到那些不但没有否认他们的信仰,反而让那种信仰更进一步的事物……
形势非常严峻。他走进兽人营地时,留心了周围发生的一切。孩子们受着严苛的训练,已经精疲力竭得几乎要倒下。铁匠铺夜以继日地工作。尽管现在获得了自由,维伦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丝毫没能改变即将发生的一切。整个兽人族――甚至也包括了睿智沉着的杜隆坦领导的那部分――都不仅是在为可能的战争做预防,而是已然坚信战争的到来。明日,当太阳露出她金黄的脸庞,她便会看到,一切已无法挽回。
贴近心脏的水晶脉动了一下,想是感到了他的思绪。维伦转向同伴,哀伤地看着他们。
“兽人不会被劝服了。”他道。“所以,如果我们想活下去……我们也必须走上战争的道路。”
很远很远的地方,支离破碎、濒临死亡,在圣池深深的水下尽可能平和地生存着的克乌雷,发出了低沉而痛苦的吼声。
维伦猛然一惊。他认出那个声音,深深地垂下了头。
霜狼氏族的兽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看向那拥有完美三角形轮廓的圣山沃舒古。
“先祖之魂生气了!”一个年轻萨满叫道,“我们放走了维伦,惹得他们生气了!”
杜隆坦摇摇头。他该训这个小子的。如果明天类似的话再出现,他真的会训人。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了悲伤。圣山传来的声音,不是气愤的怒吼。那声音是撕心裂肺的极度痛苦。想着先祖之魂究竟为何如此、如此悲痛,他的整个灵魂,都不禁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