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吧!
他心思激荡,后面的话便没有细听,王九再和张衍谈论几句,便挟着俘虏驭剑而走,转眼不见踪影。直到这时,图家兄弟才吁出一口长气:
“厉害啊!听说他已经无限接近步虚境界,传言果然不假!”
余慈瞥了两兄弟一眼,再没说话。此时高空冰雪消寂,罡风却一阵强似一阵,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也吹得他胸腔内的一颗心脏跃跃欲动,似要飞腾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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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界山脉偏北的位置,十月的天空已经飘下了雪。
从高空往下看,连绵不绝的山脉像是数条银白色的巨龙,在大地上蜿蜒游动,时而聚拢,时而分散,颜色是单调了些,却自有一番壮阔雄奇的美感。
“快到喽!”
李佑扬起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面色红润,笑嘻嘻的模样让人见了便忍不住也要微笑起来。
这一艘“太阴.水母飞舟”远蹈雨雪云层之上,近乎透明的光罩全无遮蔽,时时刻刻都有天光照进来,且又隔绝罡风寒气,除了稍闷一点儿,感觉也挺不错。他仰起脸看着日头,依旧撑着手臂,摇摆着身子往船舷那边走去,眼看到了,脚下却是一绊。
“哎,张师兄,你不在屋里歇着,跑这儿来打什么盹儿啊!”
张衍倚着船舷,半睁眼皮,懒洋洋地道:“你那师弟正在紧要关头,屋子里电闪雷鸣……要不你去试试,看能睡下不?”
“好像他不是你师弟似的。”
李佑笑眯眯地靠在船舷上,又有些好奇:“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搞这个吧,你知不知道,有几个数?”
张衍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
“两层?四个月呢,不至于啊……”
“是两重天!”
张衍晃晃手指,“五天前,他就把道经师宝印祭炼到了两重天,跨了八层,嘿,究竟是玄元根本气法了不起呢,还是这家伙真像朱老先生说得那样有天赋?”
“哇哦……”李佑发出赞叹的怪音,马上又直起了身子,兴冲冲地道:“我去看看,两重天的道经师宝印,拿出来砸人已没问题了吧。”
以天罡地煞祭法祭炼法器,每祭炼六层便为一重天,共计十八重天。
第一重天曰“炼化”,可将法器按材质化为各类精气,收入体内,与自身元气结合,也更易操控。
第二重天曰“易质”,在一重天的基础上,使祭炼之符法更易深入其中,增益其质性。从二重天起,法器才真正开始提升威力,对修士产生较大的助力。
余慈能在进入剑园之前,将道经师宝印祭炼到二重天的地步,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余慈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日被朱老先生训斥一通,余慈虽对里面一些话持保留意见,但有一点他还是赞同的:他拥有的法器,祭炼层次实在糟糕,与他本身的修行境界不怎么相符,更是埋没了他得天独厚的条件。
别人祭炼法宝,耗时耗力,还要占用宝贵的修炼时间,可在余慈这里,祭炼就是修行,修行就是祭炼,同时还能增进符法修为,有如此优越的条件,之前却没有彻底利用起来,也无怪乎朱老先生会痛斥他“孺子不可教也”。
当然,余慈也有他的理由,祭炼是非常耗神的一件事,对神意运化的要求非常高,尤其是祭炼到一重天以上,祭炼的符咒一个比一个艰深,他需要仔细研究学习,这里其实是有很大损耗的。前段时间,他一直在绝壁城和天裂谷之间奔波,又分出很大一块精力去提升自己的剑道造诣,自然也就没可能在上面投入太多心思。
现在情况不同了,过去四个月,他在离尘宗山门潜心修炼,时间充裕,无需分心。而且有祭炼手法上的疑难,只需带着问题到灵霄阁去,在修炼“诸天飞星”符法的间隙,朱老先生随口点拔,就能得到非常完满的回答。
如此一切窒碍都清除干净,他祭炼的速度又怎会慢了。
当然,若要向三重天“牵机”迈进,每一层祭炼都要花费数倍于之前的功夫,暂时他是做不得了,所以,五天前完成第二重天的祭炼后,他就转移了祭炼的目标。
“余师弟,方便么?”
“李师兄?请进。”
余慈一笑下榻,也不见用力,手中那根金绿色的宫绦便如有灵性般绕在腰上,打个活结,千根流苏垂落,与他玉色道袍相衬,贵气中又大有仙风。
一切都准备好了,大约在今天下午,他们这一行四十余人,便要到达剑园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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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今天是高考日,上战场的同志们肯定在第一时间看不到这一章的,但希望在看到的时候,都揣个好成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