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说到底,是我败了。”
我“咕咚”灌了一大口酒,笑呵呵的说:“听你这么唠嗑,我心里舒坦多了。”
沉默几分钟后,贺鹏举猛然出声:“想起来件事儿,我家财务有个叫王贵的小伙也是你的人吧?他消失了,消失之前把我试图输送到海外的那笔钱全都转到了阿国,我差一步感化他,他的家口我其实都知道,只不过当时疲于应对京城的屠刀疏忽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唐贵,蠕动嘴唇道:“他在那叫王贵吗?王者的贵人,名儿起的还挺有意境,呵呵”
贺鹏举像个垂垂老矣的僧人似的感慨:“你信不?我如果当时想抓他,他跑不出青市,只不过当时的我没想到他会成为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将那笔钱转走之后,又实名举报了我,漕运商会的所有户头彻底被查封,现在回过来神儿,我才发现,打败我的并不是你,而是整个王者。”
我豁牙看向他,一字一度的回答:“王者并不是赵成虎,赵成虎只是王者的一份子。”
贺鹏举目视我几秒钟,随即颓废的灌了一大口啤酒嘟囔:“真好,如果当年我没有卸磨杀驴,把陪我起家的那帮兄弟尽数逼散,或许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话没说完,贺鹏举的声音戛然而止,“蹭”的一下坐直身子,目光直视对面宾馆幺鸡他们所在的房间,在十几秒前,他们房间的灯突然灭了,贺鹏举皱着眉头看向我低吼:“三弟,看来你那帮兄弟不死心呐,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林昆定位咱,他终究还是这么干了!”
我迷惑的看向他问:“你啥意思?”
贺鹏举深呼吸一口,直接从怀里掏出手枪戳在我的腰,压低声音警告:“灭灯代表有人找过来了,三弟,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别急我变脸!”
这个时候,七八辆奥迪轿车风驰电掣的开到了酒店门口,紧跟着车门打开,看到陈花椒领着十多个人呼呼啦啦涌进酒店里面,我暗道一声要糟糕,林昆和蔡鹰之间的计划整的云山雾罩,估计陈花椒他们根本不知情,我敢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是林昆那边露的底,他如果想救我,一个朱厌、一个诱哥足以。
陈花椒他们之所以能找过来,十有八九是通过酒店的人得知的消息,在不夜城王者想找几张陌生面孔真不是啥难事,我这头正犯愁的时候,酒店里瞬间枪声大作,噼里啪啦的枪响宛如炒豆子一般,时不时能看到靠街边的一些窗户玻璃破碎。
“幺鸡和铁锤这两个蠢货!”贺鹏举龇牙骂了一句,跳下车仰头看了几秒钟后,朝着坐在另外一台货车的蔡鹰吱声:“跟紧我,别走丢!”
说罢话,他发动着车子朝街口驶去,边开车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别特么恋战,马想办法跑路!到咱们商量好的深蓝宾馆碰面,必要时候可以把铁锤舍掉!”
隔着手机听筒我都能听到那边络绎不绝的枪响,不用说也知道贺鹏举在跟幺鸡通话。
我担忧的望向酒店的方向,陈花椒的实战能力一般,别说跟狡猾如狐的幺鸡叫板,是碰那个叫铁锤的壮汉也够他喝一壶,在这个时候,一台浅蓝色的尼桑轿车突然出现在我们车后,紧跟着那辆尼桑车骤然加速,超过我们的车,车头猛地一摆,径直撞在我们车的前面,而我们屁股底下的双排小货车不受控制的怼在街边的一家美容院门脸。
剧烈碰撞下,我和贺鹏举的身体起飞,脑袋全都“咚”的一下撞在前挡风玻璃。
小货车的前保险杠子被撞烂,车窗玻璃碎成一条条蜘蛛,直接给憋谢了火,另外一边的尼桑车也不我们强多少,车头凹凸,熄火横停在路边,接跟着一道倩影从车里狼狈的爬出来,朝着我大喊:“成虎,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