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贺鹏举咬着烟嘴,像头断了牙的饿狼一般吹着粗气:“换不换还有什么意义么?不如让我哥待在你们那里,至少证明我漕运商会没有全军覆没。”
我半真半假的瞪着眼珠子低吼:“对你没意义,对我可意义大了去,我现在剩下雷少强、鱼阳俩兄弟了!”
贺鹏举仰头望向快要泛亮的天空,狡黠的摆摆手道:“等咱到崇州以后再聊这事儿吧,我现在心情不太好。”
这狗日的特别狡猾,眼下我们完全可以算是山穷水尽,可他仍旧咬牙拒绝跟我交换,我懂他的意思,他怕交换完以后,自己完全没有跟我公平对话的能力。
我也不好把话说的太满,撇撇嘴冷笑:“那随你吧。”
一时间,我俩陷入了沉默当,冷寂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后,贺鹏举抬起脑袋突然问我:“你怎么看蔡鹰这个人?”
“啥?”我惊愕一下,接着面不改色的瞥眉轻笑:“这话题你问我好像不合适吧,他是你的人,算起来应该是你最后的死士,你问我怎么看,有点多余。”
贺鹏举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的瞳孔,仰嘴摇头道:“你解释的话太多了,反而暴露你心底的担忧。”
我挠了挠鼻梁讥讽的说:“诶卧槽,你问我,完事还嫌我话多,啥理都被你占了,咱俩别交流的好不?”
贺鹏举挪动几下屁股坐到我旁边,笑容惨淡的说:“蔡鹰还能替咱俩干一回丢車保帅的活,要不咱俩商量商量?”
我心里瞬间跟打小鼓似的“咚咚”狂跳起来,贺老二这是要疯的节奏呐,眼下特么剩我们仨人,他居然还在变着法的琢磨应该怎么阴人,我要是顺着他的意思来,蔡鹰没啥意外,肯定得当把炮灰,可我要不顺着他的路数走,无疑暴露了我跟蔡鹰有联系。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不知道贺鹏举兜里到底还剩下啥底牌,如果他除了怀里的那把枪别无他物意外,我和蔡鹰倒是可以琢磨琢磨,联手把他绑起来,带到我和林昆商量好的计划点,进行收尾,怕狗日的突然撩起来衣裳,告诉我身绑着二斤N。
寻思几秒钟后,我朝着他邪笑的问:“你有啥具体想法?”
贺鹏举眯眼自而下的扫视我足足能有十几秒钟,接着摆摆手道:“我刚刚开玩笑的,我身边剩小鹰一个可用的大将,再把他扔出去,往后连个替我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一听贺鹏举打消了念头,我不由松了口气,但是嘴却好像得理不饶人似的咒骂:“你真特么不够揍,这事儿开鸡毛玩笑,他是你的人,你要是真有想法,我肯定乐意配合。”
贺鹏举突兀咧嘴道:“你知道咱俩现在像什么吗?”
“像啥?”我眨巴两下眼睛。
贺鹏举哈哈大笑:“两头技穷的黔驴,草料眼瞅着都没了,可双方仍旧寸土必争的琢磨着应该怎么把对方弄躺下。”
“咳咳”楼道口猛然传来蔡鹰的咳嗽声,与此同时蔡鹰的身影从楼道口里显现,他满目阴沉的先是晃了我一眼,紧跟着蹲到贺鹏举跟前,声音很小的汇报:“二爷,我刚刚到四周转了一大圈,这附近距离衡水市一个叫冀州的区挺近的,咱们在的这片工地应该荒废挺久了,警察似乎没有找过来的意思。”
贺鹏举苦笑着回应:“警察肯定不会注意这片,今晚他们刚抓了安哥,至少得审了三两天,这块连水都没有,而且四处漏风,咱们从这儿最多藏十来个小时,要不然不被饿死也得冻死,算了,先安安心心等着吧,三弟已经联系了他的人,最晚明天会有人来接应咱们,歇歇吧。”
“哦。”蔡鹰没有多吭声,随便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蹲坐下来,面无表情的耷拉下眼帘,我不动声色的瞟了他一眼,心底不禁骂了句娘,又特么被贺鹏举给坑了,刚刚我说的那些话蔡鹰十有八九听见了,放在平常他或许不会多想,可眼下这种情景,算是个好人都得被逼成精神病,更不用说我们这种本身有着轻度神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