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上的汗水也跟下雨似的滴滴答答淌落,八九分钟后,他才吭哧带喘的坐起来,朝着我抱拳低吟道:“谢了三哥,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救我,但我今天能保住这条贱命全靠你。”
我瞟了一眼他那只快要被烫熟的右脚,从兜里掏出香烟,又点燃两支,塞他嘴里一根,自己猛嘬几口道:“凡事有因才有果,你也不用跟我扯犊子,我救你有诉求,你也知道我图什么。”
“明白,但我现在还不能信你。”幺鸡蜷着身子慢慢爬起来,冲我略带愧疚的苦笑道:“知道为啥他们那么折磨我,我都没供出来贺鹏举么?因为我的小命跟我全家人绑在一块,我有个快八十的奶奶,还有两个刚上小学的孩子,这么多年来都是贺鹏举一直在帮我照顾。”
我挑眉冷笑:“报恩?士为知己者死呗?”
幺鸡一弹一弹的蹦到摩托车跟前,拽下来塞进排气筒里的衣裳,像是跟我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嘟囔:“知己肯定算不上,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当年我在中缅边界线也算个人物,如果不是玩的太大,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同样如果没有贺鹏举的照拂,我一家人就算不饿死也他们得被仇家活埋,我不算啥好人,但至少是个人。”
我咳嗽两声反问他:“那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来鉴定一下我的诚意呢?”
幺鸡低头沉思几秒钟后,朝我伸出脏兮兮的手掌道:“把银行卡给我,密码你可以暂时别告诉我,等我带你见到二爷,剩下的事儿你俩聊,OK不?”
我不假思索的直接骂了句脏话:“你特么是跟我扯淡呢?你拿着卡掉头跑了,三亿大票全都得打水漂,卡是特么我兄弟通过乱七八糟的渠道办的,丢了就再也补不上了。”
幺鸡面色认真的说:“还是我刚刚那句话三哥,我的小命跟我全家人绑在一起,我不得不慎重,等你跟二爷见上面,哪怕你砍我几刀,我都不带还手的。”
我沉默片刻后,朝着他再次摇摇头道:“卡全给你肯定不现实,四张卡,我先给你一张,确定贺鹏举不会坑我以后,我再给你一张,你琢磨琢磨如果能干,我马上带你找个提款机瞟一眼余额,如果不能,我一枪干掉你,咱俩一拍两散,我不信揣着几亿现金,我想逃出国,必须得用他贺鹏举帮忙。”
幺鸡搓了搓脸颊,同样迟疑半晌后,点点脑袋道:“好,按照你说的办。”
半个小时后,我俩骑摩托又流窜到了另外一个镇子,找了家有自动提款机的自助银行,让幺鸡看了眼余额后,我俩从银行出来,幺鸡点点脑袋道:“明晚上,我想办法联系他。”
“去尼玛得,你跟我玩路子是吧?”我暴躁的一把掐住幺鸡的脖领,重重绊倒在地上,直接骑在他身上,甩开膀子照着他腮帮子猛怼几下低吼:“明天晚上?你告诉我,今晚上去哪?明天白天去哪?你知道老子现在什么处境不?”
幺鸡躺在地上挺无所谓的看着我狞笑:“你就算打死我,最早也得是明天晚上,我和他有过约定,如果两天之内我没跟他联系,他就换号离开青市,等他换上新的号码会告诉我们货运站看门的老头。”
我愤怒的冲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你麻勒个痹,我就应该让他们把狗杂碎活埋掉。”
“真埋掉我,你打死走不出青市。”幺鸡脸上仍旧挂着一副病态笑容。
沉默几分钟,我缓和一些情绪,眨巴两下眼睛问他:“我有点纳闷,贺鹏举真的那么贪财么?”
幺鸡没回答我的问题,艰难的爬起来嘟囔:“咱先换个地方吧,银行门口都有摄像头。”
没多会儿,我俩找了家门口挂着粉红窗帘,屋里还亮着灯的“美容美发”小店,北方地区这类场所特别多,美发是兼职,“修身”才是特么正行,幺鸡直接走过去“啪啪”敲打几下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