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二绝对是个人物,能屈能伸,反正有机会的话,咱必须得把他除掉。”
我咧嘴笑道:“上次邵鹏告诉我,结巴怪去了京城,之后他就再没出现过,我一度怀疑他会不会是被罗权囚禁了,可后来又觉得这种可能应该很渺茫,我认为他应该也在谋划着什么,指不定是想辙劫狱救诱哥呢。”鱼阳摇了摇脑袋:“没可能,他跟诱哥的关系达不到那种程度。”
“挺好的一个憧憬,愣是被你个傻逼给搅和黄了,换衣服,借钱去!”我恼怒的一脚踹在鱼阳屁股上呵斥。
从洗浴中心出来,街边上巡逻的警车明显见少,我俩先打车到农贸市场一人买了顶老头帽,然后又乱七八糟的买了几件衣裳,反正怎么朴实怎么像民工就怎么打扮。
准备妥当后,鱼阳给666哥挂了一通电话,我们直奔他的传媒公司。
坐在宽大明亮的办公室里,我和鱼阳眼巴巴的冲着多日未见的666哥,这老小伙现在整的确实挺有派,板寸头、中山装,脖颈上挂了一串菩提链,满脸堆笑的摆弄茶具招呼我们喝茶。
“别特么装文化人了,咱都是泥腿子,喝茶我还是喜欢瓶装的,康帅傅龙井茶给我整一瓶。”鱼阳大马金刀的翘着二郎腿,上下打量几眼666哥郑田问:“最近咋样啊?”
666哥释然的一笑,随即也翘起二郎腿,粗鄙的抠了抠脚丫子:“挺好的。”
鱼阳眨动两下眼珠子,指了指666哥脚上那双黄不拉几的短袜道:“瞅你袜子这个成色,我咋他妈怀疑你说的话呢。”
“纯亚麻的,菲律宾那边进口过来的。”666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套上鞋子,沉寂几秒钟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平放在茶几上,低声道:“三儿、老鱼,你们的来意我明白,要说咱们是兄弟,那纯属吹牛逼,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但我郑田能走到今天凭的是你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啥的也是扯淡话,我不可能兜里有一千万就给你们拿八百万,这卡里有四百个,不多,但是我的心意,牙缝里挤出来的,毕竟我也得生活。”
我挺意外的看了眼他,一直都觉得这家伙特别市井气,想从他手里扣点缝子出来,估计比登天还难,来的路上我甚至都准备好了,动用暴力的想法,结果没想到他这么坦荡,有道是“仗义每多屠狗辈,欢场尽是义气姬”,很多人,你可能一辈子都读不明白他的所感所想。
我干咳两声开玩笑道:“你小子该不会前脚给我们钱,后脚就特么举报吧?”
666哥咽了口唾沫,瘪嘴苦笑:“快别扯犊子,我可不想被诱哥大半夜扒窗户问我高速路怎么走,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咱不算兄弟,但绝对是好朋友,有句屁话我憋心里挺久了,如果能走,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前阵子一帮警察跑到公司打听你们的消息,连特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问,我感觉不像是吓唬人。”
我和鱼阳同时沉默,好半晌后,鱼阳起身,拍了拍郑田的肩膀道:“谢了,将来要是有机会,咱俩再继续合伙干买卖哈。”
“他6哥,还得求你件事儿。”我压低声音看向郑田。
666哥迟疑几秒钟后,咬着嘴唇出声:“你说,能办到的我肯定干。”
我笑了笑说:“别紧张,不让你杀人,知道虎啸商会不?接下来几天里,他们肯定会闹出来点动静,你就发挥你的特长,演绎社会人最真实的生活,把他们的点点滴滴全发到网上去,我想要玩把大得。”
“让虎啸火到啥程度?”666哥接着问道。
我邪恶的笑道:“争取让半个华夏都知道最好不过,不过这事儿肯定有危险,直播完以后,你暂时找地方猫一阵子。”
郑田忙不迭的开口道:“我干,传播正能量的事儿必须干,你是不知道现在国家对这块打击的有多严格,上次我直播,就露了半截小腿肚子,愣是让平台以涉黄的理由封杀了半个月,这次我必须得好好表现一下,待会我给公司的大小主播们开个会,今年啥也不干,专业力捧虎啸,直播完,我们集体到派出所门口围坐去,看谁敢杀我。”
“我特么都忘了,玩滚刀肉你才是祖宗。”我乐呵呵的笑道,当初他的滚刀肉把朱厌都治的一点脾气没有。
鱼阳拍了拍666哥的肩膀道:“成吧,你先准备着,我俩还得去下家借钱,等我电话,到时候给你提供直播素材。”
从郑田的公司出来,我俩打了辆车又朝着李沧区的桥梁公司开拔,为了保险起见,去的时候我并没有给周乐打电话,准备到地方以后再联系他,可当我俩来到桥梁公司的时候,突兀的看的门口停着两台警车,我和鱼阳脑门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从出租车里出来,我和鱼阳不漏痕迹的躲在一处花丛后面,打算观察一番,鱼阳推了推我胳膊道:“三子,你看那个女警像不像追你的那个混血小妞,我记得她不是交警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