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没有吱声。
老头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憨厚的笑道:“狗子,我不知道好人会不会一定有好报,但我清楚恶人肯定会有恶果,去吧,把钱取出来,现在撒手不管,后半辈子你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都觉得好像亏欠别人。”
小伙最终没有执拗过老头,叹口气,不情不愿的点头:“诶,我去!”
看着面前这一老一少两个素不相识的陌路人,我心里瞬间涌动过一股子莫名的情愫,人人都说现在的社会越变越现实,现在的人越来越势力,而面前这俩人,却用自己脏兮兮的外表,微不足道的收入,狠狠的扇了这个操蛋的社会一耳光,告诉我,啥特么叫真正的高尚。
什么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什么是唐人精神,两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华夏百姓用自己并不算太深奥的言语告诉世界,五千年的文明,不曾腐朽。
正如几天前我和郝泽伟聊过的那样,这个社会兴许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足,管理也有着各种弊端和缺陷,可国人发自骨子里的善良不会完全泯灭,只会随着国力的强盛和人民的开化变得越来越好。
眼瞅着那个小伙拽开门要离开,我竭力咳出声音:“咳咳咳……”
两手扶在窗台上的老头猛然转过脑袋看向我,随后脸上挂着喜悦的出声:“哎呀小伙,你可算醒了,咋样?感觉哪不舒服,狗子,快去喊大夫。”
我慢悠悠的坐起来,深呼吸两口,仍旧感觉头昏脑涨,头晕目眩的,费劲的摆摆手说:“不用……不用喊医生,帮我接杯水就可以,麻烦了。”
长得五大三粗的小伙忙不迭替我接了一杯水,笑呵呵的递给我道:“不麻烦不麻烦,只要你不让俺回家取钱,这点事儿算上。”
“说的什么屁话。”老头瞪了眼自己儿子,遍布皱纹的额头缓缓舒展,轻声问我:“小伙,你还记得自己家是哪的不?家里人电话什么的,我们帮你联系一下,你这昏迷了一天一夜,家里人找不到你,该多着急。”
喝了一小口水,我感觉自己的嗓子舒服多了,惊愕的问道:“我昏迷了那么久?”
相比起自己老子,小伙明显要务实的多,搓着下巴颏出声:“可不呗,昨个中午你倒在我们租房子的门口,满脑袋全是血,几个坏小子打算扒你身上的衣裳和手表,幸亏我和我爹把他们吓跑了,不过你的手机和钱包还是被那帮坏小子给摸走了,俺们光替你垫医药费就花了两万多,你不能赖账吧?”
“狗子,你少说两句。”老头故意踩了小伙脚面一下,朝我笑了笑说:“钱不钱的都是小事儿,你人没大问题我们就能放心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联系你家里人或者报警。”
“我手机被人顺走了是吧?”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沉思几秒钟后道:“你们有手机不?借给我使一下可以不?”
“用我的吧。”小伙从兜里掏出一部触摸屏的高仿手机递给我。
我凭借记忆拨通鱼阳的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鱼阳迅速接了起来:“喂,哪位?”
“是我。”我声音干哑的回应。
鱼阳的嗓门瞬间提高:“诶卧槽尼玛!赵成虎,你他妈死哪去了?”
“我在……”我看向老头轻声问:“大爷,咱们这是在哪家医院?”
老头赶紧回答:“在市南区香山路的工人医院。”
根本没用我重复,那边的鱼阳已经听清了地址,焦躁的低吼:“工人医院是吧?等着老子,老子们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我朝着老头和小伙微笑着说:“稍微等一下,我朋友待会就送回来住院费,不管怎么说,我发自肺腑的感激你们,谢谢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