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模一样,你不是人生主角,不会所有人都围绕你转,很多时候,你交到的朋友,兴许只是因为他的朋友刚好在你的阵营之中。
我点燃一支烟,朝着耷拉着脸的朱厌低声问道:“结巴怪,你说鱼阳会不会出事儿?”
“会。”朱厌一丝不苟的打着方向盘,可能是觉得自己表达的还不够清晰,又加重语气道:“一定会。”
我揉捏两下太阳穴问:“那诱哥呢?他会站在什么角度去护佑鱼阳。”
朱厌很是意外的憋出一句完整话道:“他……他不会护佑,因为他清楚……鱼阳只有洗干净身上的罪孽才能上岸,他希望……希望鱼阳蹲监狱。”
我拍了拍额头讪笑:“操,合着最后还得是我抛头露面啊?”
朱厌磕磕巴巴的回应:“如果……如果你忍心看鱼阳锒铛入狱,其实……其实……其实也是在帮他。”
我发现我跟这帮老油条终究还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他们玩的文字游戏,我根本听不明白,但是我知道,鱼阳这个傻篮子肯定是要面临一劫,至于会不会要命,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往青市走的路程,朱厌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也没有再“不耻下问”,但是鱼阳的事情却如一根针一般的嵌在我心底,那种感觉特别不是滋味。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青市,朱厌冷漠的将我送到医院后门,完事打发叫花子似的朝我摆摆手,嫌弃的说:“你回去吧,我去还车。”
我赶忙问道:“你还会回医院不?”
朱厌竖起自己标志性的三根指头呢喃:“不……不需要……要我了,贺鹏举……贺鹏举的重心转移了,你自己……自己多注意就可以。”
我“咣”的一下关上车门,冲着朱厌撇嘴:“慢走,替我给我邵鹏那个傻犊子问好。”
回到病房里,陈圆圆正趴在床头柜上打盹,连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我深呼吸两口,将朱厌送给我的那间外套,轻轻的披在她身上,完事蜷回病床上开始发呆。
住院的日子其实就是这么无聊,除了躺在病床上输液打点滴,唯一的爱好估计就是躺在病床上思考人生,我闷着脑袋琢磨济市发生的一切,说实在话,诱哥今天的态度特别强硬,也简单明白的告诉我,他一直留在王者的原因,
不知道心有所发,还是被我翻身的声音给惊到了,没多会儿陈圆圆很突兀的睁开眼睛,见我已经躺在病床上,她有些手忙脚乱的站起来问:“三……成虎,你饿了没?想吃点什么?我帮你买去,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知道提前吭声呢?”
看着一脸懵懂的陈圆圆,我先前的压抑一瞬间消散,朝着她微微一笑道:“你说什么呢?我啥时候出去了?我不是一直都在病床上躺着嘛,快去买饭吧,我都快饿懵了。”
陈圆圆撩起自己耳边的碎发,很是天真的呢喃:“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你早上跟朱哥一块走的,难道是我做梦了?”
我朝着她吧唧两下嘴巴:“让你回去休息就是不听话,你看吧,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不知道为啥看到此刻傻乎乎的陈圆圆,我会有种没由来的心静,见她仍旧一头雾水的杵在旁边发呆,我捂着肚子叫苦:“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啊。”
陈圆圆忙不迭的询问:“烧鹅饭,我现在就去买,可以吗?”
“不管啥吧,只要能吃饱就OK。”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
目送陈圆圆扭着小蛮腰离开,我怔怔的自言自语道:“或许放下一切,就是幸福吧。”
我这头正暗自感慨的时候,两个护士,外加一个医生,夹着病历本走进病房,先是给我例行公事似的量体温,询问病情,接着又跟我絮絮叨叨讲了一大桶很是专业性的东西,听着我脑瓜子晕晕乎乎的。
戴着口罩的医生看了眼我的体温计道:“三十七度五,怎么会突然低烧呢?你是不是出去乱跑了?”
我心虚的摇摇脑袋敷衍道:“没有,估计是刚从喝了点饮料的事儿。”
医生满脸认真的出声:“成虎,你千万别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骨骼错位是大事儿,骨骼连接着你身体很多大神经,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引起病变,你先把这颗扑尔敏吃了,待会我再帮你量下血压。”
“这药是管啥的?”我抓起胶囊看了一眼,随即丢进嘴里笑问:“我昨天好像没见过你啊?”
“你的病情景主任都跟我说过。”那个青年大夫微笑着朝我暗示,接着低声道:“扑尔敏是专治血压的,最重要的是让法医检查不出来你的脑部创伤。”
对于这些药理常识我哪懂什么一二三四,听他起来景主任,我也没多想,直接将胶囊吞了下去,随即抱拳道:“谢了大夫。”
“不谢,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我过来给你测量血压。”青年医生摆摆手,领着几个护士很是从容的走出病房,我仰头躺在病床上,盯盯的注视着天花板,没多多一会儿,感觉天花板好像在移动,接跟着一股子眩晕感瞬间袭上我的脑海,那种滋味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好像我只要闭上眼睛随手就有可能睡着一般。
我竭力睁大自己的眼眶,想要掏出手机给陈圆圆打个电话,结果尝试了半天也没成功,身上软绵绵的,好像力气完全被抽空,而我的眼皮却越来越沉重,最终我不堪重负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扑尔敏”是一种比安眠药效果还要强烈的麻醉药剂。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完全被锁链给捆绑的结结实实,身处一个阴暗的房间里,一盏不到三十瓦的电灯泡“滋滋”放着亮光,空气中的味道充斥着一股子腐烂味儿,无比的难闻,我尝试着挣动两下手脚,结果捆绑在手脚上的铁链子顿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紧跟着有个沙哑的男声吼叫:“赵成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