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后,我冲着贺鹏举道:“二哥,我觉得咱们不应该是敌人。”
贺鹏举意有所指的浅笑:“可眼下很多人都希望你我是敌人,有些事情你我无从选择。”
我顿时陷入了沉默,是啊!我和贺鹏举如果走的太近,只能加速彼此的灭亡,王者和漕运商会在青市都属于触顶的组织,一个已经让很多领导头疼不已,倘若我们之间没有矛盾,联合干点事情的话,青市的秩序可能会变得很太平,但随即一些行业就会被垄断。
大拿们不怕商人也不怕混子,他们怕的是兜里有钱、上面有人,还能兴风作雨说灰不灰说白不白的大亨,所以我和贺鹏举、兰博斗了这么久,只要不是酿成什么轰动性的案子,基本上都能化险为夷,平衡,有时候平衡比其他都重要。
“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贺鹏举感叹的提了口气道:“混子就是混子,甭管外表多么光鲜亮丽,旁人看着多么权势滔天,始终都是一盘上不得席面的狗肉。”
“确实……”我很有同感的点点脑袋。
等幺鸡去袭击兰博的时候,我和贺鹏举想俩老和尚似的聊着一堆旁人眼里听起来既玄妙又装逼的话语,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和贺鹏举付出的起身基本上都一样。
扯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犊子,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居然是欧豪的电话,我眨巴两下眼睛心说,这个节骨眼上他打电话干啥?犹豫片刻后接了起来:“怎么了豪子?”
我这边刚接起电话,对面贺鹏举的手机也同时响了,他用跟我刚刚一模一样的深情撇眉瞅了几秒钟的手机屏幕后,才“喂”一声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欧豪声音急促的说:“三哥,出大事儿了,上面动手了。”
我和贺鹏举竟然神同步的一齐问道:“动什么手?对谁动手了?”
当然他是问给他打电话的人,而我是在问欧豪。
欧豪声调颤抖的说:“动老郑,从省会直接下来的人,今天上午好几个老郑派系的铁杆全被抓了,事先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对方也根本没用咱青市的任何人,草特么的,一切整的雷厉风行,我才得到消息,那几个郑系的家伙就已经被送到异地隔离了。”
“老郑呢?”
“老郑呢?”
我和贺鹏举再次同时问出声,接着我俩彼此对望了一眼,不同的是我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些许担忧。
欧豪压低声音道:“跑了,他连今早上的常规会议都没参加,怕是提前得到信儿了,中午那帮人直接找到老郑家,结果早已经人去楼空,连老郑的毛都没看着,高速路口、火车站、飞机场现在全都被封锁了,老郑也正式挂上了网上在逃。”
我心情大好的说:“这个老王八总算趴下了,草特爹的,抓着这逼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过去瞻仰他的遗容。”
“三哥……”欧豪欲言又止的咳嗽两声道:“你能不能帮忙发动下弟兄们一块找找老郑,你们的信息渠道别我们更广泛,老郑好歹在青市经营这么多年,肯定有点阿猫阿狗似的朋友,真要是跑到哪个村子里藏起来,我们够呛能找到,老郑躺下以后,他的位置肯定空了,这时候咱们如果能够配合上面将他缉拿归案的话,肯定是头功一件……”
我咽了口唾沫道:“豪子,这事儿容我琢磨琢磨吧,说老实话我挺不乐意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儿,老郑如果还在位,我扇他几个大嘴巴子叫魄力,可他都鸡八黄了,说穿了就是个普通的小老头,我再找他麻烦,有点欺负人的意思,容我考虑考虑吧。”
不是不乐意帮欧豪的忙,主要他这里面牵扯的事儿特别复杂,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跟着瞎掺和很容易翻船,欧团结跟谁是一伙的,我不清楚,在上面又有啥关系我也不得而知,但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收到任宁要走马上任的消息,说明这事儿肯定捂的特别严实。
任宁上台以后,如果知道我还帮着欧团结干活,保不齐心里会产生什么异样的想法,那时候我们前期付出的努力可就全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