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一个号码道:“202审讯室的监控器先关掉,没事儿,有问题我负全责。”
看到监控器上的显示灯灭掉后,郝泽伟冲他昂起脑袋说:“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谁安排你杀掉刘国平的。”
“是谁的人你能咋地?反正我现在就一口咬定就是他让我杀人的,你还能把我掐死啊?我这个杀人案说出来的话是第一参考资料。”中年赖皮似的往后抻了抻脖子,手腕上戴的铐子被他挣的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说完以后,他扭头看向我道:“不好意思哈赵总,咱俩无冤无仇,我就是拿钱办事,黄泉路上无老少,到时候我给你磕一个赔不是。”
郝泽伟棱着眼珠子问:“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干送命的事儿?”
中年嬉皮笑脸的梭着嘴角道:“你这个问题问的挺鸡八没水平的,你觉得我能卖自家东家不?这种事儿你我心里都有数就好,这样吧,我再给你交点能让你升官发财的底,关于杀刘国平的细节你就别再问了,问了我也说不明白,我小学毕业,名字都不会写,我手里有好几条人命案。”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江洋大盗嘛,来,说说看,你能送给我什么升官发财的机会。”郝泽伟玩味的看向他道。
中年眯缝眼睛回忆了半晌后,风轻云淡的说:“前阵子市南区的入室抢劫是我干的,钱是我抢的,人是我杀的,还有去年还是前年,济南第五大道上的绑架案也是我做的,被绑的那个逼叫啥来着我忘了,反正你查查吧,肯定有记录,把我抓了,你今年绝对是警局的红人,来吧哥们,抓紧时间写笔录,咱们都早轻松。”
说罢话,中年人叹了口气苦笑:“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我居然干了这么多没屁眼的事儿,要不是为了给我闺女攒份嫁妆,我早特么自杀了,天天做噩梦,实在太折磨人了。”
“你也是个闺女啊?咱俩还挺有缘。”我乐呵的插了一句嘴。
中年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你家也是闺女?”
我点点脑袋道:“可不呗,快五岁了,一想到小家伙,我就忍不住咧嘴笑,姑娘是爹的心头肉,老哥,我说句实在话,不为别的,替家里的闺女考虑考虑,这要是让孩子知道,她爹是个杀人犯,孩子以后抬不起头。”
“唉……”中年叹了口气,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不冲别的,为了你家的闺女,你往后少干点没屁眼的事儿吧。”
“被你这么一整,我哪还有以后呐。”我无奈的笑了笑。
“啪!”郝泽伟皱着眉头拍了下桌上的卷宗,两条眉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字型,瞪着眼珠子低吼:“你俩跟我这儿开茶话会呢?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不要跟我东拉西扯,姓名,年龄,籍贯,给我老老实实交代!”
“真没给你开玩笑,我刚才说的全是真话,你等等哈,我再回忆回忆还有什么能说的……”中年像个精神病似的嘀咕几句后,朝着郝泽伟努努嘴道:“哥们,给我来支烟,溜冰溜的我脑袋有点不好使,抽根烟提提神儿。”
郝泽伟咒骂一句,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白沙”点燃一支,直接塞到他嘴里,板着脸出声:“我没兴趣听你这些屁话,我就问你一句,刘国平到底是谁杀的?你又是被谁指使的?”
“烟头掉了,你再重新帮我点一下呗,等我抽完这支烟,我就跟你说说,我知道的全部事情。”中年叼着烟嘴,似笑非笑的出声。
“别耍花招!”郝泽伟吐了口浊气,拿起打火机,隔着审讯桌冲他点烟,郝泽伟刚刚“嘎嘣”一声点着打火机,那中年突然动了,右手猛然冲着郝泽伟的腋下的警枪抓了过去,郝泽伟反应过来想要往后倒退的时候,配枪已经被那中年攥到了手里,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从那中年开始动手抢枪再到结束,总共不超过五秒钟。
“你他妈要干什么?”郝泽伟条件反射的往后倒退一步,那中年嘴角上扬,冷漠的咧嘴一笑,枪口直接指向我,很突兀的“嘣!”一声扣动扳机。
在他将枪口指向我的同时,郝泽伟猛地跃起,一把推开他的手臂,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飞过去,击碎了我后面的窗户,玻璃碎片“哗啦”一声四溅。
一枪没有得手后,郝泽伟直接挡在了我前面,那中年往后倒退两步,嘴角稍稍有些哆嗦的又看了我一眼,犹豫两三秒钟后,他摇摇脑袋嘟囔一句:“不想杀人了,累!”
接着他特别出人意料的将枪口顶住自己的太阳穴“嘣”的再次扣动扳机,鲜血瞬间喷了郝泽伟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