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我们几个分别鞠了一躬。
诱哥摆摆手嘟囔:“别矫情昂,从你第一时间能找到昆子说明自己的心迹,我们就无条件的信任你。”
听到诱哥的话,我一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上次我被劫持,诱哥能够那么正好的出现,还有今天晚上他和朱厌为什么能把出现的时间拿捏的那么恰到好处,敢情宋子浩和林昆之间早就有联系。
我抽了口气笑骂:“草泥马哒,你们这帮王八犊子背着我到底做了多少事?”
宋子浩坐到我身边,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随后放在我嘴里,给我点上,声音很小的说:“哥,伺候你抽完这支烟我就回去了,你往后多照顾自己,别老那么拼命。”
我夹着香烟的手指颤抖一下,不舍的望着他问:“你要回去了啊?”
宋子浩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但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声若蚊鸣一般的“嗯”了一声。
我俩肩靠肩的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享受这一刻的短暂宁静。
我侧头看着宋子浩的面孔,半年多没有近距离观察他,我发现这孩子沧桑了很多,嘴唇边的绒毛已经变成了青色的胡茬,记得有本书里曾经说过,当一个男孩嘴唇边的绒毛变成胡茬的时候,那证明他已经不再青春。
这个过去总是耍着小聪明,无时无刻不想引人关注的大男孩用他一生只有一次的青春,心惊胆战的混在仇敌身边,目的只是为了替他的兄弟,替他的家人博一份生机。
我想象不到他平日里卑躬屈膝面对敌人时候的心情,也理解不了面对生死兄弟充满误解谩骂时候他那副冰冷外表下的心会不会在滴血,更体会不了无数个夜晚,他步步为营、彻夜难眠时候的痛楚。
我声音沙哑的把手搭在他的肩头出声:“子浩,如果有危险,就马上回家吧。”
宋子浩浑身哆嗦了两下,低头使劲抽了抽鼻子:“我只是想为弟兄们的生命做份保险,如果有人要死,我希望我是第一个……”
黑漆漆的夜里,萤火虫一般的烟头散发着羸弱的亮光,抽了一口后,我没舍得再继续把烟嘴放到嘴里,甚至还用手掌微微挡住烟,让它尽可能减慢燃烧的速度。
但是该离开的终究还是会离开,终于香烟燃烧到了尽头,宋子浩使劲擦了擦眼眶,扶着我的肩膀站起来,摆摆手说:“哥,告诉大伟、佛奴、栾建、乐乐和瞎子等我回家!告诉他们,我想他们也想家。”
“保重!”我艰难的站起来,跟他紧紧熊抱在一块。
几分钟后,宋子浩将被朱厌打晕的那个青年拖上车,他坐在驾驶位上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带着哭腔说:“博爷,东西到手了,但是我们被贺鹏举和赵成虎联手偷袭了,大刚和王铁没了……”
放下手机,宋子浩依依不舍的看了我们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驾驶着那辆越野车冲出路口,空荡荡的国道上回响着马达的轰鸣声,就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复杂、烦躁。
“他……他又上路了。”朱厌摇摇脑袋,结结巴巴的出声。
诱哥长舒一口气道:“最多两年,这孩子就是第二个三子,不对,他应该比三子更狠更坚决。”
空旷的国道路口,一地狼藉和没有干涸的血迹扎人眼球,两条生命永远的掩埋在了这里,如果这片不修路,不开发,永远不会有人猜到这里发生过什么。
这个夜晚充满了暴力,充满了罪恶,却又充满了情义。
“走吧,咱们也撤了!”诱哥夹住我一条胳膊,将我搀进他们的皮卡车里,朱厌又检查一遍原地后,开上我的那辆破烂不堪的普桑车,跟在我们后面,我们两辆车很快也消失在了黑夜中。
将我送到一家黑诊所包扎伤口的时候,诱哥简单跟我说了一下宋子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