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制服的警察神情淡漠的堵在病房门外。
“他是我兄弟,我想进去看一眼。”我指了指病床上的胖子,朝着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那警察面无表情的皱了皱眉毛驱赶我们:“上面有规定,高文杰是特大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不能和任何人会面。”
雷少强阴沉着脸,掏出手机问道:“哪个上面?谁规定的?周局还是王政委?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好使不?你是哪个科的?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
“全国司法系统的人多了去,难道你全认识啊?难怪有人举报崇州市蛇鼠一窝,口气如此猖狂,崇州市的警务人员都是你王者的家奴呗?呵呵……”说话的警察冷笑着撇撇嘴:“这件案子现在归省工作组处理,我是省刑侦二科的,还有什么疑问吗?”
“怎么回事?”这时候一个身高大概一米七五,二十八九岁的穿着便服的青年,掐着腰走了过来,凝声询问两个警察:“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我说没说过,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嫌疑人?”
刚才跟我们对话的警察,幸灾乐祸的瞟视我和雷少强一眼,敬了个礼回应:“孙队,他们自称是嫌疑人的家属,强制要求见嫌疑人,并且态度极其恶劣。”
姓孙的青年伸手挡在我前面,公事公办的冷笑说:“审讯期间,高文杰不能和任何人接触,防止窜供,你们请回吧,还有不要把你们的关系网想的通天彻地,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论公,高文杰是我的员工,论私,他是我兄弟,我想见一面自己兄弟,有什么问题?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见他的?”我争锋相对的看向姓孙的青年。
“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不关心!我说了你见不到他。”姓孙的青年一掌推在雷少强的胸口,极其恶劣的拿指头戳了戳我胸口道:“马上离开,否则我告你们妨碍执行公务!”
“你扒拉我干你麻痹,你算他妈干啥的?你说你是警察你就是警察了?工作证呢?拿出来我看看,我特么都怀疑你们三个是不是伪装警察从这儿装犊子!”雷少强不耐烦的一胳膊肘推开孙姓青年,喷着唾沫星子咒骂。
隔着病房门的窗户口,我看到胖子咳嗽了几下,冷着脸迈步往前硬挤。
“我说了你见不到他……”孙姓青年大马金刀的挡在我面前,歪着脖颈冷笑:“怎么?你还准备跟我动手吗?”
我咬着牙齿“吱嘎吱嘎”作响,理智告诉我,现在掉头走,是最好的选择,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继续朝前挪腿,孙姓青年伸手拽我的时候,我猛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怼到墙面上。
“你干什么!”
“马上松手!”
“打电话请求支援,就说有人试图劫走高文杰!”
两个“人民卫士”一个伸手薅拽我,另外一个掏出对讲机开始呼叫。
孙姓青年被我掐的脸色泛红,讥讽的扫视我,碎嘴婆娘似的嘟囔:“赵成虎,你摊上事了!”
“呵呵……”我身体佝偻,把嘴巴凑到孙姓青年的耳边低声道:“这点逼事儿,够的着枪毙我不?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穿制服,但我这辈子肯定都比你富裕,我兄弟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我从现在开始就什么都不干了,每天瞅着你,研究怎么收拾你!”
“你恐吓我?”孙姓青年眼珠子陡然瞪大。
“是啊,告我的时候,你顺便把这条也加上哈。”我松开他,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嘲讽的笑道:“我都替你腰带上的国徽丢人,舔个逼脸,你好意思呼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昂!”
这时候一大群警察跑过来,将我和雷少强给按住,我挣扎着直起腰杆,费尽全力挪到病房的门口,隔着玻璃大声吼叫:“胖子!”
病床上的胖子一点反应没有,仍旧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的我揪心的不行。
我吸了口气,鼻子酸楚的嘶吼:“你安心养伤,什么都不用管,外面有我呢,哪怕是特么蹲大狱,老子豁出去命陪你进行到底!”
只来得及喊出这两句话,我就被人强制拽着往后走。
这时候,病床上的胖子突然抬起左手,虚弱的睁开眼睛望向我,隔着呼吸机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的泪水如同下雨一般的蔓延出来。
“姓孙的,我不管你是省里的还是市里的,也不管你多大背景,现在就指着你脑门子警告你,如果你再他妈敢折磨我兄弟一指头,老子亲自拎枪操翻你全家!”雷少强双眼赤红,眼角泛出泪水,剧烈挣动两下身体,指向孙姓青年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