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刺愣愣的并肩走进“新世界”的大厅里,欧式风格的厅堂显得很有格调,两个懒散的服务员死鱼似的趴在柜台里面打瞌睡,几个穿旗袍的迎宾妹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莺莺燕燕的聊天嬉闹,谁也没注意到我们两个不速之客的进门。
我冲佛奴昂了昂脑袋,佛奴立马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扯开嗓门喊:“人呢?都他妈死绝了还是赶着去上坟,出来俩喘气的!”
叽叽喳喳聊天的几个迎宾小姐赶忙站起来,手忙脚乱的跑到我们跟前弯腰问好。
其中一个应该是领班的女孩弱弱的出声:“两位先生好,我们会所下午三点以后才正式营业,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
“大哥的生理需要重要还是你们的破鸡八规矩重要?少跟我扯没用的,我们哥俩就想现在玩,行还是不行?”佛奴粗野的咒骂,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更不存在怜香惜玉。
几个迎宾小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那个领导模样的姑娘点点头,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轻声问:“两位先生是玩……”
“屁话,不玩我跑你这儿算命来了?”佛奴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如同吃了枪药一般:“麻溜给我准备个最大的屋子,今天我要好好招待我哥哥!”
让佛奴喝斥了一顿的迎宾妹纸,脸上微微泛红,强忍着委屈弯腰道:“这边请……两位贵客!”
从室内电梯里出来,迎宾姑娘将我俩带进五楼正当中的一个房间里,毕恭毕敬的说:“先生,这是我们新世界的总统嗨包,最低消费18888,我们配送两支法式香槟,两盘超级果盘,还有十支嘉士伯啤酒。”
“乐意送啥送啥,关键是姑娘必须到位,去把你们最漂亮的陪嗨妹喊过来。”我不耐烦的摆摆手,来新世界是为了找“兄弟盟”的茬子,我真心不愿意难为这些打工妹。
几分钟后,两个很服务生将一大堆果盘、洋酒的摆到桌上,完事双手背后的朝我们鞠躬,那意思是想要点小费,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掏出手机编辑短信,佛奴哪懂这些门道,直接打开一瓶香槟,嘴对瓶口“咕咚……”灌下去一大口。
可能看实在要不到小费,其中一个服务生脸色微微不悦的说:“老板,我们这里需要先结账,请问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咋地?怕俺们玩不起呗?如果我非要玩完再给钱,你有意见没?”我眉头凝皱,指了指我和佛奴反问:“你看我俩像是消费不起的人么?”我瞟了一眼佛奴,又看了看自己,说话的气势不由降下去两个分贝。
我俩现在的造型确实有点欠缺恭维,昨晚上喝多了,我的西装不知道给丢到哪去了,身上的白衬衫也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玩意儿摸的脏兮兮的,脚下的皮箱更是皱皱巴巴,打猛的一看,我好像是偷渡过来的。
身旁的佛奴更没谁了,上身穿件“七龙珠”的卡通T桖,底下还套着医院蓝白相间的病号裤,脚上趿拉着对米黄色的“人字拖”,脏乎乎的脚拇指还一翘一翘玩的起劲儿,我俩并排而坐,哪里像是大杀四方的社会人,完全就是两个营养不良的乞讨者。
本来我今天到这儿就是为了闹郑义的场子,压根没打算给钱,说实在的,被面前两个服务生一眼不眨观望的时候,我尴尬了。
我佯作发怒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恶狠狠道:“我他妈到哪玩都没有先给钱的例子,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郑义喊过来,问问他,我需不需要提前交钱!”
“老板,您别难为我们,请问现金还是刷卡?”两位一个个子矮点,看起来很机灵的服务生笑嘻嘻的冲我们鞠躬作揖。
“现金没有!”我挖了挖耳朵眼,随手抓起一块水果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冷笑:“卡也没带,你看咋办?要不让我们先玩完,待会我让我弟弟留下来给你们洗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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