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插进麦田里的那辆车,更不用说了,整辆车完全变形,里面人活着的机率更小,原本我是打算一走了之的,后来又一寻思,他们其实也怪可怜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深仇大恨,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琢磨了几分钟后,我扇了自己一巴掌咒骂:“什么时候才特么能改掉心慈手软的坏毛病!”
我又从驾驶座里跳出来,跑到那辆翻了的越野车跟前,费力把车门砸烂,将里面的三个人全都拖了出来,完事后我瞅着那三个进气多、出气少的青年叹口气说:“同位军人,咱们也算是战友,理应互相照拂,没想到却拼的鱼死网破,哥几个没能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却成为某些领导的泄私仇的工具,是你们的悲哀,也是我的悲哀,生死有命,希望你们吉人天相吧!”
叨叨完,我准备打算离开,猛不丁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有点类似收音机信号不好的那种感觉,不由停下了身子,这种声音我一点不陌生,是兑奖台子的声音,在卫戍区的时候,姜衡让我们越野训练,往往都会一个人配一台对讲机。
我狐疑的走到那三个青年的跟前,从嘴边上的那个家伙胸口摸出一部烟盒大小的对讲机,对讲机上沾满了鲜血,听筒的地方正发出“沙沙……”的声音,我轻轻摆弄两下,听到那头很急切的呼叫:“A组,A组,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A组A组……”
我吐了口浊气,冲着那边森冷的说:“他们回不了话了,或许永远都没办法开口了。”
那头的人立马炸了,气急败坏的怒吼:“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或许出于“兔死狐悲”的缘故吧。
我沉默了几秒钟后说:“我叫赵成虎,是卫戍区雷蛇六班的一名普通战士,这次跟随我们领导出来做任务,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你们的目标,但是想告诫你们一句,不要再对我动手了,我不愿意跟自己的战友交恶,还有麻烦联系你们的上司,这趟任务是为内勤处出的,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如果你们还要继续的话,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你们的战友在藁城区快速路口,如果你们速度够快,或许还有的救。”
说完后,我把对讲器抛在地上,转身朝着“牧马人”走去,对讲机里一片沉默,不知道是对面的人关掉了,还是又在使什么别的伎俩,总之我现在心里坦荡荡的,至少我没有违心。
驱车返回栾城区,我直奔秦八爷的“华洋百货”,路上不住的琢磨待会见到百合应该说什么道歉,因为之前来过一趟,那个服务员没有阻拦,直接朝我指了指楼梯口。
“麻烦问下,白天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来过没有?她受伤没有?”我轻声问道服务员。
服务员点点头说:“她是十分钟前来的,没看出来哪里受伤。”
“谢了。”我这才松了口大气,百合安然无恙,就比啥都强,我沉息两口气,走向秦八爷的办公室,因为太过紧张,我忘记了敲门,直接推门闯了进去,见到秦八爷端坐太师椅上,正跟百合说着什么。
“百合姐……”我心虚的拱腰。
“晚点再跟你算账!”百合瞪了我一眼,看向秦八爷礼貌的说:“八爷您继续说……”
秦老八也不知道正讲什么呢,一脸猥琐的笑容,同时拽起自己的两条裤腿,我看到他小腿上两边各纹一条鲤鱼,颜色一红一黑,左边的鱼头朝下,右边朝上,面目狰狞,很是骇人,懒洋洋的瞥了我一眼,问百合:“小百啊,你知道我这纹两尾锦鲤的意义么?”
百合摇摇头,我同样也好奇的看向秦老八,心说难不成这老货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曾经走过一段腥风血雨的岁月,可是不对啊,他不是外勤处在石市的总负责人嘛。
“你想知道吗小崽子?这事儿可跟你息息相关哟……”秦老八瞟了我一眼。
“想!”我老老实实的点头。
秦老八一下子喘上了,牛逼闪闪的朝我咧嘴:“先喊声爷爷听听……”
“爷爷!”我心一横,捏着嗓子低吼。
“我出生在1973年3月16日。”秦八爷嘬了口玉石烟斗,鼻孔里喷出袅袅清烟,咽了口唾沫道:“我是双鱼座的……”
“别拦着我百合姐,我要嫩死他!”我愤怒的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