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只是穿着外裳,内里也只是刚烤干。
“你昨晚没烤干衣裳?”慕容桀的声音有一种高烧过后的沙哑。
“我坐着烤火,烤干了。”子安扶着他起来,“伤口痛吗?”
“还好!”
“我熬了汤,快点喝!”子安端了汤过来,吹了吹,放在他的唇边。
慕容桀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然后蹙眉道:“味道很怪,你试试。”
子安一怔,“馊了吗?”
她喝了一口,觉得还很清甜,便道:“没变啊。”
“你再喝!”慕容桀看着她说。
子安又喝了一口,还是尝不出有什么怪味道。
“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快喝。”子安道。
慕容桀道:“我觉得味道不好,不喝了。”
子安一怔,“这荒山野岭,还能做出什么好味道的来?”
“横竖不爱喝,你喝吧。”
子安瞧着他的眉目,心里便明白了,她默默地喝了几口,然后递给他,“不爱喝也得喝。”
慕容桀见她喝了好几口,这才愿意喝剩下的。
子时已经过了,昨晚他们离开之后,是什么光景,他们都不知道。
只是,如今两人才能清醒地坐在一起,聊聊分别后的事情。
“你是说,你被七皇子抓走?”子安想起那阴森森的七皇子,不知道为什么,竟丝毫不觉得奇怪。
“嗯!”慕容桀又把接下来如何逃脱如何整治七皇子的事情告知了她,“如今,肇州知府会把人送回去京城,本王觉得,他不是皇上的血脉,所以会先命人调查一下他出生前后,宜贵妃所做的那些事情。”
“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子安怔了一下。
“直觉,一种出于慕容家血脉的直觉。”慕容桀这回答略有些敷衍,自然,他多少知道一些宜贵妃以前的事情。
子安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只问道:“你如何知道秦舟子时会来?你逃脱之后追了上来,又是如何通知到她的?”“秦舟本是往那边追的,但是阿景提示她往东边追,北漠和大周对峙的时候,阿景其实渗入过大周,对大周的一些地形十分熟悉,所以,秦舟派了一路人往那边追,然后一路人往东边追,且东边是她亲自带队,且让阿景先行出发,我在肇州便与阿景见上了,当时我们在肇州打听,竟然有人对你有印象,甚至,码头的人也知道你,知道你的去向,又大概了解到你们的速度,因此,我和阿景便兵分两路,我先追上你,保护着你,他则回去通知秦舟,让秦舟加快来到,风暴上岸的时候,阿景派人通知我,大队人马在子时左右会抵达,因此,我便跟你说,我们子时会动手,只是没想到,他会对你下落胎药,逼得
我不得不提前出手。”
子安听了之后,心头怔忡,“秦舟总是这般为我,我真不知道可以我她做什么。”
“她或许也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慕容桀眸如乌星,闪着光芒。子安听着外面雨声大作,风雨如此狂肆,却一直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夏子安啊,你真是何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