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明天不去赴约,许妙容肯定会把照片交给记者,在记者面前装可怜,说是她抢了这个孩子。孩子什么都不懂,到时肯定会哭着要妈妈,她就成了罪人。
许妙容压根没有想过,万一孩子长大后知道了这段往事,心里该又多难过?
她发现自己真的错,她不应该还怀着要把孩子还给许妙容的念头,孩子一旦回到许妙容身边,只会受苦。
“张婶,你明天帮我照顾着囡囡,我有事要出去。”
想通后,蓝悦迅速找到了保姆,把事情交代好。
翌日中午十一点,她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如约在十二点之前来到许妙容说好的地方。
这是一间位于郊区附近的私人酒庄。
蓝悦报了名字,门前的服务员马上会意,领着她去到二楼的厢房。推开雕刻着复古花纹的房门,就看见许妙容坐在暗红色的沙发上,悠闲的品尝着红酒。
素白的五指矜贵的握着高脚杯的,能看见她指甲上涂抹着藕粉色的指甲油,恰到好处的优美。
“许小姐,蓝小姐过来了。”
听见服务员出言提醒,许妙容才把手中的被子放下,剔透的杯子边缘印着一个漂亮的红唇印。许妙容忽然勾起唇,抬眸望向蓝悦眼里写满了戏谑,“蓝小姐请坐吧。”
蓝悦顺着她的话坐下,全程没有多看许妙容,跟服务员点了杯果味较重的红酒,垂眸整理着餐桌上的餐巾,“许小姐有什么话就说吧。”
“不用这么急,我们这么久没见,多聊几句也没有关系。”许妙容轻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忽然又笑出声,“蓝悦,我突然发现你跟我还是挺像。”
“哪里像?”蓝悦平静抬头,“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许妙容的脸扭曲了一下,险些连虚伪的笑容都绷不住!
蓝悦也不想和她费这些口舌之争,要不是实在忍受不了这句“像”,她恐怕不会搭理许妙容。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吗?”
咯的一声把酒杯放下,许妙容的唇角微微抽搐,没想到蓝悦这个女人还敢跟她攀关系,就蓝悦那种家世比得上她吗?“二十多年前,你父亲突然来到祁家,为了保护祁爷爷而死。你爸刚死没多久,你就利用你爸关系嫁入了祁家。你敢说这些都是巧合?”
“……”蓝悦看着她不说话。
许妙容嘲讽的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半。
期间,服务员进来帮把蓝悦的酒水端上来,顺道帮许妙容加了酒。
等到房门重新被关上,许妙容才摇晃着手里的杯子,感慨中带着醉意,“姜是还是老的辣。当初我一心一意的喜欢着祁宴君,总以为他将来一定会跟我结婚,谁知道你爸这么一死,祁家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你就厚着脸皮嫁了过去。”
“我就成了全城的笑话,还得用尽各种手段就能把男朋友留在身边,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要跟你在一起。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许妙容把酒喝光,眼里带着泪水仇视着对面的女人,指甲在桌面上抓出一道抓痕,她却完全不觉得痛!“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我原本能拥有更好的生活,但是因为你和祁宴君把我整个人生都毁掉!”
“事后,你们连一句对不起也没有,还要把我的女儿给抢走!我怀孕的时候,你和祁宴君还想着把我关在医院里,打掉我的孩子。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小姐,你喝多了。”
蓝悦起身要离开,没兴趣听许妙容翻旧账。
许妙容觉得她抢走了她的婚姻,可许妙容也害死了她的孩子。
她们之间早就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把孩子牵扯进来,她不是许妙容,做不到想许妙容这么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