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时,二太太不是才口出狂言,还诅咒了我们三房独木难支吗?更何况我拜托她帮忙打听我大哥下落的事情她没个进展倒也罢了,还口口声声说我大哥或许早就死了……哼,就以这些个理由,拒绝她入我们这院儿,同她明说我未曾原谅于她,让她识时务的就不要来再惹我生气,要是让我再病上加病,我可就要说她居心叵测了。”
丛妈妈张了张口——这话她可是说不出来。
筱雨笑道:“行了丛妈妈,我知道你是个嘴巴软和的人,这种句句戳人的话你当然是说不出。这种话,还是让嘴皮子利索的赵妈妈来和她呛声比较好。”
丛妈妈失笑道:“五奶奶怎这般顽皮……”
丛妈妈略想了想,迟疑道:“只是,这般和二太太可就真是撕破脸了……”
“早就撕破脸了,和大太太不也是如此?”筱雨叹道:“本就无意和她们交好,这样也罢,彻底交恶,免得我每次见着人都要忍着心中的不快和她们和和气气地说话。”
秋兰低声劝道:“五奶奶莫要因为她们而心中郁结,再过不了多久,她们怕是都不在这院儿了。”
筱雨微微眯了眯眼睛:“难说。几年前老公爷身子就不好,可不还是撑了几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还撑几年呐。”
筱雨对楚半山这么个已行将就木,却仍旧沉迷美色的祖父没有半分好感。她虽然还不至于诅咒他早死早超生,但也并不希望他活得太长。
毕竟只有他死了,楚国公的爵位才会传下一代,三老爷方才有机会稳稳当当地坐上楚国公爷的位置,而大房和二房也不可能久留在楚国公府之中。
到时候她方才能得到足够的清静。
筱雨计算过,对他们三房来说,楚半山最佳的归天时间乃是在明年春夏。那时候楚彧应当已回了楚国公府,咸宁帝和曾家的争斗渐渐明朗化,楚彧作为一员猛将,咸宁帝当然不会将他冷藏,定会派他扫荡逆谋者。到那时,楚彧的身份一跃而起,父亲的地位也必然水涨船高。而即便大老爷和二老爷再使出浑身解数,前有老公爷的上折奏请,后有楚彧这个强力后盾,他们自然是无力回天。
当然,人之生死无法计算,筱雨也只是做了一个猜想罢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时机对三房来说,是最为妥当的。
但那都是将来的事了。筱雨目前要做的,是当下。
能将楚彧离府的事情瞒得越久越好。
筱雨做了决定,丛妈妈和秋兰当然只能照做,第二日便宣布筱雨染病卧床,西院闭门谢客——说是闭门谢客,但其实西院甚少有客来访。这一说倒也颇有些讽刺意味。
筱雨同楚晋之和颜氏也讲明了她对外宣称染病、需要休养的原因。虽不知道儿子到底是去做什么,但见儿媳这般维护,尽全力封锁儿子的消息,颜氏便知儿子此行定然极为保密,无法对外人言道。因此也十分配合筱雨的行径,还提出装样子便要装得像些——她有意去焚香问道,求个心安。
“母亲还是别轻举妄动,出了府恐生变数。”
筱雨劝阻了颜氏,认真道:“祖父的上请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圣上批示也就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父亲母亲却是都不能出差错的。”
颜氏叹了口气,道:“也罢,自嫁进楚国公府,我也没出去过几回。这要贸贸然出去,却也惹人生疑。”
楚晋之面含愧疚:“都是我拖累了你。”
颜氏摇头:“胡说什么,这哪是你的错。若要怪,就怪那幕后黑手,这么些年一直加害于我们和彧儿……”
夫妇二人面色凄然。
对他们来说,不能将楚彧这个独子自小养育在身边,陪伴他长大,或许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筱雨静默着陪着他坐着,半晌之后颜氏方才笑道:“不过无妨,如今儿媳妇过门,将来给我们生几个小孙孙,含饴弄孙倒也颇具天伦之乐。想到今后,之前的苦难,倒也都能抛于脑后了。”
楚晋之也微微笑道:“夫人说的是。”
筱雨从颜氏房中出来,微微一叹。
丛妈妈从院外急匆匆迎了过来。
筱雨挑了挑眉:“消息才放出去不过半日功夫,大房二房的人便有动静了?”
“不是,五奶奶……”丛妈妈低声道:“老太太听闻了五奶奶染病、封院的消息,亲自来看五奶奶来了……”
“祖母?”
筱雨顿感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