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事儿我去办。”
鸣翠忙点头应了一声,扶着筱雨小心地朝客栈二楼上挪。
跟着曾家家仆的人都聚了过来,扶起那人。那人对着曹钩子和三弯放狠话,道:“你们给我等着!”
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客栈老板愁眉苦脸,上前给曹钩子等人鞠躬,道:“这位爷,他可不是个善茬啊……你们,你们这招惹了他……”
客栈老板搓着手,三弯瞧了他一眼,冷笑撇嘴道:“你不用担心,最多明个儿,我们就腾地方,不会继续赖在你这客栈里边儿给你招祸的。”
客栈老板冷汗涟涟,一个劲儿地给三弯道谢。
“老大,我们先去打听地方去。”三弯道。
客栈老板为了弥补,忙问道:“两位壮士要打听什么?”
三弯不耐烦地道:“京城宋家知道吗?前阵子皇上开恩特意颁了圣旨从西北赦免回来的,宋文策先生的家眷。知道他们住哪儿吗?”
“哟,这个宋家啊?知道知道!”客栈老板忙讨好地笑道:“就在内城烟明胡同里,壮士去烟明胡同一打听就能知道了!”
曹钩子温声问道:“离这儿远吗?”
“不远不远,咱这店出去走上半个时辰就能瞧见内城墙,再走上半把个时辰就能到烟明胡同了。”
曹钩子望向三弯道:“我们先去把地方找着了,待会儿回来看她能走动了不,要是能走动,今晚我们就过去。”
三弯点头,二人带着两三个兄弟去寻烟明胡同里的宋家,其余兄弟留下在客栈里等着。
客栈老板还纳闷地嘀咕:“这几个客人难不成跟宋家有什么关系?”
筱雨膝盖上因突如其然地坠地被磕破了,右边儿更严重些,半晌才将血给止住。这会儿她两边膝盖都给包扎地妥妥当当的,半躺在床上正在看书。
鸣翠拧了帕子递给她,筱雨擦了把脸笑道:“你就别绷着脸了,我这可是受伤了啊,你还跟我怄气让我堵心。”
鸣翠没好气地道:“奴婢哪是跟姑娘怄气啊!姑娘也不多注意自己个儿的身子,眼瞅着这一路都没伤着胳膊腿儿的,临到了京城却受了伤……等明儿见着老爷夫人,奴婢可怎么跟他们交代?”
“行了行了,这也是没法预料的事儿,谁还能怪你?”筱雨笑眯眯地道:“伤着了正好,往后十天半个月的就只能乖乖养伤了,倒省得你为我但有烦心的。”
顿了顿,筱雨望向鸣翠道:“不知道这会儿姐姐和龙大人是不是还在京城……但至少七哥是在京城的,你要不要去打听一下他这会儿人在哪儿?”
鸣翠笑了笑道:“姑娘,京城那么多,要打听一个人可也不是什么易事。少爷来京城就算是借着包家的名号,京城里随便撞见个人都可能是个大人物,又哪是那么恰好就能问到的?奴婢想,姑娘要是想见少爷,还不如等到姑娘到了宋家之后把这个消息散出去,等少爷前来找姑娘,这大概要更较容易些。”
筱雨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倒也是,只是”
筱雨笑了笑,对鸣翠道:“我倒是不觉得宋家能有什么打作为啊,皇上特赦宋家,从西北迎人回京,为的不过是招徕天下寒门的学子英才。往后对宋氏应该不会有更多的恩旨了。”
鸣翠讶异地道:“姑娘怎么会这样想?宋家人个个学识不凡,姑娘的几位舅父肯定会在朝堂上有大作为的。”
“是吗?”
筱雨对此持怀疑态度。
主仆二人等到晚间,曹钩子和三弯才赶了回来,同行的却多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说是陌生,筱雨却又觉得隐约有两分亲切感。
来人下巴上长了络腮胡子,头发却是短短的只到颈部,与时下男子多留齐腰长发好束发的发型有些许不同。他眼睛里隐忍中又藏着那么一股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劲儿,气质矛盾地让他显得十分迷人。
只可惜他走路一跛一跛的,似乎是落了残疾。
筱雨本能地撑着床站了起来,鸣翠忙来扶了她。
男子望着筱雨好半晌方才朗声开口道:“这就是筱雨啊……”
筱雨抿抿唇,礼貌地问道:“您是……”
“宋允。”男子含笑自我介绍道:“筱雨,我是你大舅舅。”
筱雨顿时睁大了眼睛,曹钩子在一边笑道:“的确是你大舅,听说你到了京城住在这外城一间客栈里,你大舅便亲自来接你回家了。”
宋允点点头,哈哈大笑两声。眼角的细纹将他的年龄展露无遗。
“筱雨,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宋允对筱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