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几十个人跟着他过来,能伺候他一辈子。”
汤大人的荒唐之举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月了,北县从暖春走向了初夏,田野外一簇簇的花丛争奇斗艳。筱雨也乖乖在家待了两个月,除了觉得略烦闷之外,她发现自己竟然也适应了“宅”在家中的生活。
寻找秦金的事情已然被她放到了一边。
上月中旬秦招寿和罗氏带着子女到镇上来玩,在新宅子里住了两日,除了艳羡和夸赞筱雨有本事之外,说得最多的就是秦斧和秦招福的事了。
“……四弟自然是不会管的,四弟妹如今怀着身孕,他更是一刻不离左右,打从上次娘的事儿见过他,我也再没跟他有过照面。”秦招寿和秦招禄坐在一处,细细说道:“大哥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吃得越发少了,那咳嗽我听着都觉得心发抖。爹虽说是埋怨大哥一家子,但瞧着他那样也是心中不忍,这不隔几天也去老屋那边,给大哥收拾收拾屋子,洗洗床单被褥什么的。哎,我瞧着他那样也觉得他可怜,金子倒也罢了,银子就在这镇上,就不能让他回去瞅瞅他爹去?”
秦招禄长叹一声:“可他就是不愿意回去……他若是愿意,早就回去了。”
秦招寿也跟着叹息:“养儿子图啥,这到头来一个儿子都不愿意伺候他。”
秦招禄冷笑一声:“倒是可以上衙门告他去,咱们大晋以孝治国,这不孝可是大罪。”
秦招寿抿抿唇说:“大哥那样子,哪还提得起心去告他们的罪啊……我看他那样就等着咽气那一天呢。”
顿了顿,秦招寿有些迟疑地道:“二哥,怕是这事儿也要提上来准备了。”
秦招禄抹了把脸说:“也还有一段日子吧……”
“他都开始咳血了……”
秦招寿犹豫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秦招禄愣了愣,良久才轻声“哦”了声,道:“你回去悄悄请个大夫给他瞧瞧,问问大夫他还有多少时间可活……能想法子给他减轻点儿苦痛的话,抓点儿药给他吃吃,缓缓吧。”
秦招寿应了一声,自觉提这事儿多少还是有些晦气,扯开话题笑道:“大牛他娘买了鸡崽子,都开始长个儿了……”
筱雨算了算,离她三叔三婶来镇上的那天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三叔请的大夫筱雨让直心眼儿的荷渠去问过,荷渠回来说,大夫断言秦招福活不过今年夏天。
荷渠带回来的原话是:“本来这病就得养着,他吃得也不差,每日也不做活,坏就坏在他这心情一直郁结着,心里压着事儿不开心,大罗神仙都没法救。本来还能再拖个一年两年的,这下也没办法了。”
也就只剩两三个月好活了。筱雨想道。
宋氏端了簸箕准备做午饭,荷渠却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冲着筱雨嚷道:“二姑娘,门外有个差大哥找你,说有急事儿。”
筱雨估摸着许是秦乐,他和马红玉的婚事也就这几日了,或许有什么地方需要她帮忙。
筱雨让荷渠带他进来,笑着迎上去,见的确是秦乐,刚要开口问话,却被秦乐脸上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筱雨啊,帮我想个法子!”秦乐拉住筱雨的衣袖,脸上又是惊又是怒,还有一丝绝望:“那汤县令不知道从谁口中听说红玉长得人比花娇,硬要我将红玉带去给他见见!”
筱雨讶然,然后怒从心中起:“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