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了这个手段,很可能就此造成家族走向落末,无论这里的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
谁也不想做家族的罪人,一直喝茶的秦汉江开口了:“爸爸,您放心吧,刘枫这个人有点迂,他想要结交的朋友,从來就沒有放弃过,别的就不说了,想想当年的王俊清,要不是刘枫关键时刻拉他一把,他怎么可能有今天。”
“正是这样。”黄克坚点点头,赞许的看看这个外甥,“当年所有人都不看好王俊清,都认为有着聂九常强大助推的孟庆元接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嘿嘿,世事无常,任谁也沒想到,一个当年小小的燕京党校客座教授,一个小小的处级区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眼间让白山省发生巨变。”
如今当年那篇《招商引资不应该以损害国有资产为筹码》,早就被大家认定,就是刘某人所为,这种认定,甚至比你亲自拿出证据來还要根深蒂固,大家都不是傻瓜,通过刘某人执政的理念,也就不难看出,他的立场。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无视数十亿美金带來的显赫政绩,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理念抛弃唾手可得的东西,以往的事例证明,刘枫就是这样的人,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这才会让他成为官场中的另类。
从步入仕途,刘枫一脉相承的执政理念,已经成为很多世家研究的课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世家之所以传承,就是因为可以做到兼收并蓄,否则一个因循守旧的世家,注定要被时间淘汰。
陶楷噗哧笑出來,看到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脸一红:“我想起一件事,据说当年刘枫在孟庆元前往靖江区调研的干部大会上,当面质问:我怀疑你的人品。”
“哈哈哈。”一帮人都笑起來,黄克坚摇摇头:“要不说这个刘枫,还真的是胆大包天,每每出人意表,当年孟庆元是常务副省长吧,那是随时可以碾碎他的存在,这家伙敢于为了师傅打抱不平,还真的有点愚蠢。”
陶皖国眯起眼:“这个就是刘枫的魅力所在,也正是他这些年得以生活得顺风顺水的原因,一个重情重义的年轻人,一个沒有太多黑手的首富,很多人也就不想真的和他交恶。”
这句话切中要害,不可否认,刘某人的势力对某些人來说,不足以保护自己和家人,这些人有很多手法,在发动之初就让你灰飞烟灭,根本就不会有反手的机会,最起码现场这几位是这样看的。
如果刘枫不是一个阳光的人,而是不择手段无所顾忌,那时候针对他的绝对不只是当年的那些世家,那些人是想要大风集团的财产,很多时候动起手來反而是投鼠忌器。
万一真的和刘某人成了生死大敌,或者有可能成为生死大敌,那时候刘枫想要维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也将是困难重重,不能不说,刘枫这些年给自己身上披着的保护sè很好,最起码沒有让人对他产生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陶楷拿起面前的红酒,帮老爸斟满,微笑道:“我现在不是担心这件事后果会怎样,我更感兴趣的是,刘枫会怎么样处理这次危机。”
秦靖波心中暗叹,难怪当年老爸不让秦武从政,这个大哥还不如陶楷这个年轻人沉住气,五十多岁的人了,遇事还是如此的慌张,这样的人,真的很难成大器,老爸是对的。
想起当年老爸延迟那三个月的生命,秦靖波笃定的说:“采用什么样的手段不知道,我相信一点,刘枫绝对不会引火烧身,他不会让大风集团任何人介入这次危机。”
“这是肯定的。”秦武翻个白眼,“如果他不是顾忌多多,当初在祁连省有他出手,何至于搞到这样糟糕的境地,哼,想起來还真的是后怕呀,如果沒有刘枫提醒,我们爷俩现在正屁颠屁颠给人家跑道呢。”
陶楷苦笑:“那帮家伙画出來的馅饼太大了,除了刘枫那个变态,换做是任何一个官员,都会不由自主的陷进去,一个是现成的利益,一个是十几二十年后的政绩,我想任谁也不会有不一样的选择。”
“这就是差距。”陶皖国放下手中的酒杯,轻叹一声,“此前看刘枫的履历,也就那么回事,也不过是经济建设的能力强一点罢了,现在想來,他一路走來似乎从來沒有模仿过现有的经验,他一直在开拓,一直是一个开路者。”
黄克坚掐灭手中的烟蒂,玩味的笑道:“正是如此,这个年轻人很多手段都成为别人竞相模仿的对象,就像燕京城的古城改造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