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在仰望着这个女人,就连她的爱情,婚姻,全都是偷来的,她还在窃喜,以为自己会得到邓琴的一切。
毕竟,过去的二十几年里,自己是幸福甜蜜的,这个女人,痛苦了整整二十四年。
她只能这样想,告诉自己,她赚了,她赚了二十四年的幸福。
可现在对她而言,过去二十四年的幸福,就是一把把利刃,千万根冰冷锋利的针,深深扎在她的心上,只要稍加想起,就会痛苦不堪。
那些曾经自己以为最宝贵的甜蜜,才是如今她最大的伤痛。
正因为得到过,失去之后才会更痛苦。尤其是,在自己即将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从云端,摔落,跌进了万丈深渊。
而这一切,都是邓琴,和她那个好儿子干的好事。
“邓琴,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邓茹靠在轮椅上,心里却想着过去的种种。她恨,可现在却多想听到,邓琴突然说,她愿意手术了。
她不想就这样死去,尤其是,在饱受着痛苦和折磨中慢慢死去,这样的生活,每天都是一场噩梦,那是一个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噩梦。
邓琴没有回话,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一步步,慢慢走了过去。
脸上优雅端庄的笑容,那般刺眼,让她不敢直视。
云舒有些担心,邓琴会对自己的母亲不利,上前拦住。
“我妈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不肯救我妈,现在跑来医院做什么?落井下石吗?”
邓琴笑了,云舒看来和当年的邓茹一个样,还不如她沉着冷静,看来,邓茹没有把女儿给教好。
“长辈说话,晚辈不得插嘴。这是起码的规矩,你妈,没有把你教好。”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如果不是你们,我家至于成这样吗?”
晓月见云舒如此嚣张,笑着说道:“你的家?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哪儿来的脸,在这里质问我妈妈。”
“白晓月,你说谁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云舒最不能容忍白晓月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们都不在自己真正的家里长大,偏偏,她每次出现,云舒都觉得,和自己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她怎么甘心。
“邓茹,我们单独谈谈,你敢吗?”
邓琴在一旁坐了下来,等着邓茹的回答,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在她面前,邓茹永远都不肯服软认输,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好。”虚弱的声音,却透着她内心的坚定,邓茹料到了邓琴来的目的。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在邓琴面前退缩的。
“妈,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云舒怎么会放心自己病怏怏的母亲和邓琴单独谈。
“小舒,你出去等着。听话!”这是她和邓琴之间的事情,应该她们两个自己解决。
晓月还是有些担心的,她看了看邓琴。见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让她烦心。这才和云舒一起离开了病房。
房间门被关上,像是把她们单独隔绝在两个世界,云舒警惕地看着病房门,瞪了白晓月一眼。
“我绝对不会让我妈有事的。”
晓月笑了笑,现在还在说大话,连经济问题都解决不了,高额的医药费,她是担心,到最后,云舒会没有勇气负担,最后亲手放弃了自治的母亲。
那样的结果,才是最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