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囚车的,居然是个孩子。
祝成钧只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到生不如死,脸都白了,满头大汗的大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阿日斯兰背着手,慢慢踱步道囚车前:“那现在,肯说实话了吗?”
“……”
祝成钧立刻又闭紧了嘴。
一看他这样,阿日斯兰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不是没带过小孩,他膝下的几个孩子也有跟这小孩差不多年纪的,但没见过一个跟这孩子一般难缠。
他铁青着脸,冷冷说道:“嘴硬是吧,好,让我看看你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拂袖而去。
祝成钧又想叫他回来放了自己,又不肯讨饶,只能含着眼泪咬着牙强忍着膝盖处的酸痛难受,稍不注意,脖子就被卡在铁笼上,不一会儿被磨得皮开肉绽,痛得他眼泪直流。
不过,被煎熬的也不止他一个人。
在军营外一处土堆的后面,灰头土脸的趴着一个人,身上满是泥泞尘土,几乎整个人都和这片土地融为了一体,也正是因为如此,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竟也没有发现,在远处的这个小小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寻找祝成钧而来的温别玉。
他也是骑着马在荒原上乱跑了一整夜,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阿日斯兰军营的附近,才惊觉自己走到了这么危险的境地,正要离开的时候,看到阿日斯兰一队人马从外面回到军营。
虽然隔得很远,他没有看到人群中的祝成钧,却一眼看到被倓国士兵牵着的那匹马——踏云。
立刻明白,这位汉王殿下不幸被敌国抓了。
这一下,他的头也大了,若是被别的什么过往的贼寇抓了,大不了拿钱去赎,他身上也带着一些值钱的东西,可是,祝成钧竟然是被即将与他们大战的倓国人抓了,这还能有命活下来吗?
一想到上次,祝成钧只是跑远了一点,自己就被连带着打得皮开肉绽,这一次这样,他觉得恐怕自己的性命不保。
不仅如此,还有他的小叔,他的爷爷。
这个少年也慌了。
不过,虽然慌了,他却没有慌乱,而是将自己的马藏在了远处,然后一个人偷偷溜到军营外偷看,发现祝成钧先是被他们关进了一个帐篷,然后又被关进囚车里,可他并不明白那是一种刑具,只是看着祝成钧被关着,好像很虚弱的样子,他心痛得要命,只能在心里暗暗的说:小殿下,你忍忍,再忍忍,等我找到机会,一定救你出去。
一阵风吹过,沙尘被卷了些扑到军营中人的脸上。
阿日斯兰皱着眉头,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这时,他锐利的目光看向军营外那些土堆,目光所及,有一处不算起眼,但有点奇怪的土堆。
这一下,土堆后面的温别玉冷汗都冒出来了。
就在这时,巴音从旁边走过来,对着阿日斯兰道:“大王。”
阿日斯兰这才转过头去:“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