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象见状,顿时皱眉,忍不住瞄了朱申一眼,呶嘴示意,让他解决问题。
“冯工!”
朱申挠了挠头,开口道:“这是我朋友的……”
“朱少!”
冯工猛然回头,有几分鹰视狼顾的意味,恨铁不成钢,不怒自威:“你这段时间以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疏懒懈怠就算了。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居然连制陶师最基本的素养都淡忘了,让我痛心失望啊。”
“冯工,我没有啊。”朱申急声辩解。
“还说没有。”冯工瞪眼道:“那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素瓷不是自己做的,而是托人买回来。还有这些釉料,乱七八糟,莫名其妙,成何体统?”
“我一直告诫你,烧陶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绝对不能报以玩乐之心。”
冯工郑重其事道:“不要求你严阵以待,但是最起码的认真态度,你应该有的吧。”
“我有啊。”朱申感觉自己挺委屈的。
“你有?我怎么看不见。”冯工冷笑,叹息道:“朱少,当年你三顾茅庐,我看你的确是一片诚心。真心想学习烧陶,才答应做你的顾问。”
“但是看情形,你应该是不需要我了。”
冯工眼中充满了失望神色,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道:“朱少。再见。回头,我会把辞职信邮寄给你的……”
朱申一呆,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冯工,冯工。有事好商量啊,你别走,我们再谈一谈……”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祁象等人呆若木鸡,茫然不知所措。
好半响,一个年轻人回了神,也随手扔下了喷枪,快步奔行而出。其他人也如梦初醒,也明白这可能关系到以后的饭碗,哪有心思喷釉了。纷纷随行追去。
“喂,喂,喂……”
祁象伸手阻拦不得,只有眼睁睁一帮人走了。
“擦,这是在坑我吗?”
祁象顿时无语,环视狼藉的现场,他也有些生气。搞什么嘛,几千件瓷器,只喷了三分之一的釉,剩下的都没动。让他自己来呀?
“自己来就自己来……”
祁象一气之下,伸手拿起一个喷枪,才想给一个素瓷碟子喷釉雾的,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喷。
“喷雾,也讲究技巧,这个不好弄。”
祁象左顾右盼,忽然眼睛一亮,立即放下喷枪,在旁边架子上拿起一支毛笔。
“喷釉不行。可以涂釉嘛。”
祁象喜形于色,拿起毛笔往釉料中一蘸,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在素瓷面上轻刷起来。这就是涂釉,也叫做刷釉。
一般来说,刷釉的功率比较慢,所以只宜用于上着色釉,比如说填彩、斗彩之类的工艺。不过对于祁象这样的新手来说,刷釉无疑比较简单,只要控制好力度,一般没什么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祁象一直在玩毛笔,所以对于毛笔的性能,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刷起釉来,十分的轻松惬意,唰唰唰几下,就把一个素瓷涂完了。
一个,两个,三个……
祁象专心致志,浑然忘我,效率也越来越高,正当他渐入佳境之时,冷不防就听见有人暴喝了一声:“你干嘛!”
祁象笔一颤,差点没把手上薄薄的素胎捏碎了。他定了神,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了一帮人,正是朱申与冯工,以及四五个员工。
看他们的样子,貌似已经和解了?
祁象心里揣测,脸色却不好看,撇嘴道:“你们都走了,一个人也没留下,我能干嘛,当然是自力更生啊。”
“咳!”
朱申等人闻声,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
朱申反应最快,立刻反过来喝声道:“还不赶紧干活去。”
“是是是……”
几个员工相视苦笑,只得默默背起这个黑锅,纷纷拿起喷枪工作,继续干活。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更加的卖力了,激情高涨。
适时,朱申转头道:“祁象,冯工答应帮你照看火候了,不需要再另外再请人,你快来谢谢他呀。”
“哦?”祁象眉头一展:“真的?”
“当然是真的。”朱申笑道:“其实冯工也是热心人,只不过……只不过……担心我误入歧途,才会那么生气。我解释清楚之后,就没事了。”
“是吗?”
不管这是真是假,反正朱申这样说了,祁象也要给面子,很客气的说道:“那就要谢谢冯工帮忙了。”
冯工根本没搭理他,只顾上前两步,轻斥道:“你们几个,今天没吃饭呀,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雾釉根本施不均匀……”
见此情形,朱申很尴尬看了眼祁象,低声道:“有本事的人,总是有些坏脾气,你要多多包涵见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