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
花娘离开后,落儿担忧的坐在玉丝萦的旁边,递给她一杯热茶。喉咙疼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玉丝萦急忙把茶喝下,口中的干涸才好了许多。现在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实在太像梦境了,她悄悄掐自己一把,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并未改变。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叫什么名字?”玉丝萦问那个小丫头。
“姑娘……我叫落儿。姑娘不记得落儿了吗?”
“好,落儿,给我拿面铜镜来。”
“咦?”
“快去。”
“是。”落儿答应着,忍不住悄悄看了几眼青萝。
虽然青萝姑娘依然是那样的美丽,但较之以前的娇.媚倔强而言,居然会多了几分雍容华贵之气……她走到梳妆台前,把一面铜镜放到玉丝萦手中。玉丝萦沉默许久,先是缓慢抚摸自己的面颊,深吸一口气,然后举起了镜子……
她惊呆了。
镜中的,是她前所未见的,美丽至极的少女。
虽然脸上有些红肿,有些淤青,但这样的瑕疵并不能遮掩住镜中那个女子美艳绝伦的容颜。肤若凝脂,眼若点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为那双剪水大眼平添了几分迷离。微微张着的嘴虽然没什么唇色、干涸而苍白,但是不难想象细心调养后的曼妙风情。玉丝萦呆呆的看着,试图对着镜子微笑,而镜中的那个女子果然也在微笑。笑容有些尴尬,但的确是美丽至极,倾倒众生。
她是谁?
她不是我,不是!我的容貌最多算是清秀罢了,绝对没有这样的倾国倾城,也没有这样的耀眼而张扬!她到底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落儿,你现在是什么年间?”
“天宝二年!姑娘,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连年号也不记得了?”
“天宝二年?难道不是嘉定二十五年?南诏王楚离的王妃是谁?你快说!”
“姑娘……”
玉丝萦的手不自觉的掐住了落儿的手臂,掐的她生疼,也让她眼泪汪汪,害怕无比。她不知道自家姑娘为什么醒来后性子就变得这样奇怪,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抽泣着说:“南诏王爷的王妃早就死了两年了,姑娘你问一个死人做什么?姑娘,你好可怕,呜呜……”
我死了……
是啊,我早就死了……
呵呵……
玉丝萦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而她淡淡的笑着,越笑越大,终于泪流满面。
两年了。原来,我已经死了两年了……对于灵魂附体一说,我只在古书上见过,没想到自己真的成了这样的魂魄……
是我的怨气太大了吗?又或者,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
楚离……等着我。
诬陷我、轻慢我,让我家破人亡的人,都等着我。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玉丝萦,而是——红袖楼的青萝。
后来,她从落儿的口中得知她醒来后的时空与她死去的那刻相比,已经是过了两年了,江山也已经易主。
继承皇位的是先帝的皇五子慕清寒,年轻俊朗却又荒唐至极,爱好吃喝玩乐与美色,是一个不可不扣的昏君。他从不过问朝政,朝中是南诏王楚离掌权。楚离的妹妹柔嘉在慕清寒的后宫为妃,而慕清寒人数众多的后宫妃嫔中每月都有人死去……
慕清寒是一个很是奇特的男子。
虽然他是九五至尊,但民间都传言他其实是个妖孽,每月要吃一个女子,对他又惧又怕。可就算是这样,达官贵人们还是源源不绝的把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而他们为的只是巩固自己的势力罢了。
青萝出嫁前见过先帝,却从未见过这个慕清寒,但从落儿惧怕的表情中她就能想象出这是怎样一个倦怠人物。
和一般的贵族女子一样,青萝对青楼有着说不出的厌恶,但她既然现在为“青萝”,必须不能被人抓住错处,也免得被人当成妖孽给收了。所以,在红袖楼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她极为配合,花娘对她的防范之心也少了很多。
青楼虽然低贱,却是一个探听消息的绝好去处。她就是在这里得知南诏王楚离在这两年的时间内越发的权势滔天,而他却没有娶新妇……
不不,想这个做什么?难道会以为他是为了那个死去的玉丝萦没有娶妻吗?楚离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而我,要用尽一切心思,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柔嘉,寂月,你们等着吧。我不管你们是宫中高高在上的妃嫔还是楚离的掌中宝贝,我一定会把我所受的屈辱加倍讨回!
“青萝,来试试看这件新衣。”
“多谢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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