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本王的人?你真的以为你是肖凌月?”宫倾绝抬起头来看着对方,眼底带着满满的嘲色,“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
“我……”沐寒珍心底怔了下,那声我是太子妃的话很突然地想要说出来。
可是她到底又想不起来什么,可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事情跟她扯不开似乎。
莫非,她是失忆了?沐寒珍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一双眼都深深地沉住了。
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还必须要保持着足够的清醒和理智,不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命了。
宫倾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别以为本王帮你治腿,就是本王在喜欢你?”
他一面说着,一面替她上药。视线关注在她腿上,却是很少抬起头来。
“王爷……不管王爷喜不喜欢珍儿,珍儿却是……喜欢王爷的。”沐寒珍说道,声音放得很轻很轻,那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低吟出声。
“你喜欢本王?我没听错吧?”宫倾绝冷笑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再次嘲讽道,“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腿是谁给打断的?”
沐寒珍看着他,视线又很快地低了下去,声音很轻,“珍儿不怪王爷,再说王爷不也帮珍儿治腿吗?珍儿知道王爷还是疼惜珍儿的。”
如此乖巧柔顺的话说了出来,让听者也沉默了好一会。
这若是肖凌月说出来的话,那该有多动听!
只可惜,那个女人才是真的狡猾如狐,每一刻都似乎带着那份鬼怪灵精,吸着自己的视线根本就无法从她身上称开一分一毫。
好一会,宫倾绝没有说道,他低下头来继续替她治着断腿。
沐寒珍见他没有说道,不由地心底有些紧张了起来,毕竟她想要保性命的话,还得看这个男人的脸色。
正待沐寒珍还欲说什么时,宫倾绝已然再次抬头看向她,这一次那鹰眸子里的光华又暗沉了一片。
看得沐寒珍心底寒意直起,身体也有些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
她真的怕了!
宫倾绝没有说话,只是盯在她的脸上,过了会,才淡淡语道,“只要你替本王做好事情,本王不会亏待你,而且你也无须如此害怕本王。”
“是……”沐寒珍小声地说了一个字。
“好好在这里休养,到时候等你腿好了,本王会吩咐你做一些事情。”宫倾绝的话语仍是淡淡,脸庞上一丝了不带。
“珍儿一定会为王爷效命,万死不辞!”沐寒珍赶快言道。不管这会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地对待自己,这一刻都得先要保住性命要紧。
宫倾绝唇角边扬起一阵淡漠的弧度,一道诡诈的光华悄然无息地隐匿在那双鹰眸里,让人不易察觉。
……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辰王和太子两方面倒也平静了下来。后宫方面,皇后娘娘除了御医张謇倒也可以安枕无忧了。
但是各方势力表面不动,可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似乎都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好将对手给一击击中要害,从此不得翻身。
这像是在博奕的两头狮子,只要谁一个不留神,唯恐对方给占了先机,那么自己就只有被撕杀的份了。
辰王懂得这个道理,太子爷也亦懂得这一点。
某天夜里。
丞相府的东厢房。灯火刚刚熄灭之际。
忽而一道飘忽的鬼影子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得潜了进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前不久才来过的黑衣女冰蕾。
肖凌月看着她,笑眯眯地问道,“一看到你,我精气神就特别好,冰蕾姐,我发觉,你肯定是我的福星啊!”
不知是不是拍马屁的工夫太好了,冰蕾还没说话,就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哎哟,我的冰蕾姐,你不笑时是冰艳魔女,一笑变倾城仙女啦!”肖凌月痞痞地恭维道。一张眼眸子里也满是惊艳之色。
说实话,冰蕾其实长得可真不错,只是她个性比较生僻罢了,若是开朗点,准有大把男人来追她。
看到她,让她更不由地想起那个已逝的人茹风。
茹风和冰蕾的行事风格倒是很像,可惜,同人不同命,那段时间,她记得清楚,自太子安排茹风到她身边后,冰蕾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后茹风去了,这冰蕾才又悄然回到了自己身边。
她们就是像前赴后继的浪花,伴着她这艘航海在大风大海的帆船一道翻滚前行。
想到这些,肖凌月的眼眸子深深地沉住了一道暗芒。在心底也隐隐地下了决心。
茹风已经去了,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可是,她终究是跟过自己一场,认了她为主子,那么她就有责任保护好她。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这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