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甚至是极看好这颗扬州本地的政治新星!接下来,更为惊掉人眼珠子的事情发生了,秦凤仪竟然是亲王之子!
秦凤仪儿子的满月酒,那时余东家不在京中,就为了去喝秦凤仪儿子的满月酒,千里迢迢的赶到京城去。秦凤仪也很够意思,当时秦凤仪已是亲王世子,他们商贾身份低微,当时都以为秦凤仪不请商贾了呢。结果,秦凤仪一张不落的下的帖子,虽是在京城旧宅置的酒,但,秦凤仪亲自相陪,坐足了半日,态度说笑,一如昨日。
彼时,便是余东家这样阅历之人,对秦凤仪的人品,亦是升出几分佩服来。这人哪,失意时不失志,得意时不张狂,最是难得。秦凤仪年纪不大,已得三分真意。
可事情的大反转还在后头,余东家消息灵通,很快知道,秦凤仪的真实身份还非亲王之子,而是今上龙子!
若秦凤仪是寻常的皇子,余家早上前了,可秦凤仪的身份,偏生有些个挂碍。
余东家打听的很清楚。
正因如此,余、钱二人方迟疑了。
如今,秦凤仪说到二人年轻时的旧事,便是以二人心性,也不禁生出一种,当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年轻时天南海北,遇见过凶徒,也见识过匪类,皆未曾惧过。如今殿下身世,晋、徽皆未惧,他们怎么倒先惧了。
这一惧,便迟了。
迟了,方有今日。
既有今日,好在,二人都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
余东家先露出羞愧来,道,“哎,说来,我如今老了,有事都交给下头小子们张罗。下头这些小子们,很没有见识,糊里糊涂的,哎,我是直到快年根子底下,才晓得殿下建新城的事。我当时就把他们骂了一顿,我说他们,也就是这点子鼠目寸光了。我要过来,一来二去的,就耽搁到了年后。哎,几番想给殿下来请安,又担心扰了殿下的公务。”
钱东家说了一套,大至也是这么个意思。
秦凤仪一笑道,“这有什么扰不扰的,我不见你们,是怕你们多心。何况,我知你们是个谨慎的性子,我这建城的事,是个急活,何况,他们徽、晋两家毕竟过来得早,先时就几番说过要效力,我正好,有些个琐碎杂事,就交给他们了。你们莫多心,我若是恼了,难道不晓得你们在外头打着我老乡的旗号张罗生意啊。”一句话说的俩人都不好意思了。
秦凤仪只是一笑而过,说笑一般,钱东家极是诚挚道,“小的们不争气,我们的确也迟了一步,可我们孝敬殿下的心,与他们是一样的。殿下有什么琐碎要使唤人的事,只管吩咐我们便是。”
秦凤仪笑道,“你们在这城里,我这里的消息你们有什么不知道的,先期修路、修建码头的事,都交待下去了。暂时也没别个事了,对了,你们那一百丈的城墙,赶紧拿回去,莫跟我来这一套,我新城不差你们这一百丈城墙。”
二人连忙道,“只是我们的些微心意,殿下要是不收,就是拿我们当外人了。”
既然二人如此心虔,秦凤仪也只好收了。
二人互看一眼,余东家试探的问,“先时不得为殿下效力,殿下要建新城的事,草民在家时,也常为殿下盘算,这要建新城,不论殿下的王府、公主的公主府,还是平民的房舍或是官衙道路,连带地下排水的沟渠,所费人力物力,殿下所耗心力,皆非寻常。殿下,若有我等能为殿下分忧之处,殿下可莫要见外,我们时时都盼着,能为殿下效力呢。”话到最后,余东家十分恳切。
秦凤仪笑道,“成,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新城的图样子虽则出来了,但一些测汇之事,还未结束,待到用人之际,我必然会考虑你们。”
二人都是面露喜色。
第一次见面时间并不长,秦凤仪事务繁多,因为有赵长史进来禀事,秦凤仪便命他二人先退下了。
此一次见面能这样友好的进行,尽管亲王殿下并没有给一句准话,但,二人也颇是心满意足了。亲王殿下嘛,这样的身份,何况又是建新城这样的大事,自然不可能一口应下来,便把差使交给他们。那样行事,便不是亲王殿下了。
余钱二人是多年交情,俩人思量着这次谈话,他们来见亲王殿下自是做足了功课,没想到,亲王殿下也对他们了如指掌。
但,了如指掌并不是就好说话了,余家与殿下还是旧时相识呢,只是晚了一步,一样是多日拒而不见。可见,这位殿下绝非心慈意软之人。一时之间,秦凤仪的形象,反在二人心中神秘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