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一怔,不知萧凤溟说的“她”是哪个他,犹豫了一下,仔细盯着萧凤溟淡淡的面色,终于不得不问:“皇上指得是……”
萧凤溟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神色,林公公恍然大悟,连忙回答:“回皇上的话,碧嫔娘娘这两天天天在‘永华殿’中闭门不出,奴婢听说,她……她……”
萧凤溟额上青筋微微一跳:“她到底怎么样了?”
林公公接收到他眼中的责备,心中嘟哝:自己想要知道碧嫔娘娘怎么样就去看呗,何必为难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人……唉……
想虽这样想,但是林公公自然不敢这么说,连忙道:“奴婢听说碧嫔娘娘这几日茶饭不思,胃口不好。”
萧凤溟听了,沉默一会,却再也不说什么。林公公见他神色淡然,躬身慢慢要退下。
忽地,萧凤溟问道:“那逃跑的秦国探子找得怎么样了?”
林公公连忙停住脚步:“听聂将军说只抓到一名同党,但是那人甚是坚毅,怎么问都不开口,聂将军已经命人严加看管,交给刑部,等待皇上下旨处置。”
萧凤溟点了点头:“你替朕传下旨意,令人好生看管,不要让他跑了,也不许有人私下对他用刑。”
林公公闻言心中只觉得惊讶,但是这毕竟是皇上的决定,连忙退下前去传旨。
萧凤溟又看了一会奏章,这才合上。步出御书房。早有当值守着门外的小内躬身上前跟着。
萧凤溟看了看那“永华殿”的高台一角,这才默默转身,大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明黄色的服饰如一道亮眼的风景,渐行渐远……
……
幽静雅致的小院,亭台楼阁,还有那一汪结了冰的池水,静美得像是一副清淡的山水画。有一抹如剑挺拔的身影站在亭中,像是在思索什么。
“吱呀”一声,院子的门被缓缓打开,明黄挺拔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雪地上印上轻而薄的脚印。
那抹如剑的身影看到他来,微微一笑:“昆仑一别已是五年,萧兄风采依然不减当年。”
萧凤溟亦是笑道:“耶律老弟别来无恙啊。”
那人步下亭子,眉眼深邃俊魅,肤色赛雪,顾盼间眼神犀利如刀,赫然是那已经逃了的耶律图。
萧凤溟手微微示意,含笑如临溪浅照,风雅从容:“耶律老弟请!”
耶律图哈哈一下笑:“萧兄请!——”
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地走入小屋。早有内侍奉上热腾腾的茶水。耶律图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没想到萧兄的后宫中还有这么一处既隐秘又逍遥的院子。在这里住久了都会令人忘了世间所有的烦恼。”
萧凤溟看着一旁的小内侍在烧着茶水,淡淡一笑:“这地方经久未曾来过了,就只为贤弟准备而已。”
耶律图喝完一杯茶,正要添茶,一回头却看见那烧茶的内侍脖颈处有个极恐怖的伤疤。他心中雪亮,原来这里的内侍都是犯了事被毁了声带的哑奴,如此看来他与萧凤溟的谈话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外泄。
想到此处,他不仅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两人都不做声,只听得见哑奴管着的红泥茶水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三九隆冬,在这样的幽静的地方喝上一杯上好的茶恐怕再也惬意不过。只不过屋子中席地而坐的两人,皆各怀心思,不知这茶滋味品出了几分。
“贤弟的属下朕已经命人看好,随时可随贤弟安然回秦国。”萧凤溟打破两人沉默,缓缓开口。
“恩,阿鲁随我很久,忠心不二、这次也是他我才能从萧兄手中的聂明鹄手中脱困。”耶律图懒洋洋地开口,他口中并未带着责怪的口气。但是萧凤溟已含笑道歉:“是朕招待不周。连累了耶律贤弟。”
耶律图爽朗笑道:“不算连累,是我大意了。不过这一次还是有些斩获。”
萧凤溟清隽的面容笑意不改,静静聆听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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