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笨人,虽然对他们方才的说走过场之类的话有所不满,但他也能够理解,这群马匪,洗劫了村庄就走,居无定所,他们官府想要抓到,也的确是艰难。
除非朝廷站的将这件事情当成头顶大事看待,派重兵围剿,否则的话,要抓到他们,实在是很不容易。
这些马匪,有些甚至就是这闵月郡的村民,平日里,有自己的村民做掩护,伪装成普通百姓的模样,谁又能够识别他们呢。
“不必言谢,说实话,应该是我们感谢小兄弟才是。”这些官差见到张镇安这么的有礼,也不跟他拿乔,说道:“实不相瞒,这群马匪困扰我们很久了,可他们又太过狡猾,每次我们有心想要剿匪,可却总是一无所获,今日能够杀了他们,真的多亏小兄弟了。”
张镇安心中其实对官府也是有怨愤的,若不是官府的不作为,今日白水村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是,这几个官差不过只是小喽喽,他又怎能将朝廷的不作为怪罪于他们呢?而且今日他们来的实在是巧,正好救了他的命。
“几位差大哥辛苦了,这群马匪实在是狡猾。”他表示了一番自己跟他们同仇敌忾,然后又问道:“几位差大哥为何会经过这里?”
朝廷一大早就派人出来剿匪,即使只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可仍旧是让他感到惊讶。
“唉,我看小兄弟也是一个明白人,实不相瞒,昨天张家夫人走到这里的时候遇到了马匪,差点被抓,这张家告上门来,我们也没有办法,一大早就出发来寻找匪徒。”为首的两个官兵解释道。
“张家夫人?”张镇安好像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他想起昨天他救下的那个妇人,心道她应该就是张家夫人了,竟然这般的年轻。
“是啊,张家你应该知道的吧?”官差说道。
“嗯。”张镇安点点头,这占了郡城半壁江山的张家,谁又能够不知道呢。
“哎,这些大家族,就是厉害,就连我们这些官家也不敢轻易得罪呀。”一官差说道。
“是啊。”另外一个官差点头附和,他们一大早就被喊起来,心情实在是有些不好,这郡城今日来发生的事情多着呢,可是她一个女人家被袭击,却变成了上官眼中的头顶大事了
张镇安并没有多言,只是笑了笑,这两位官差见到底下的官兵们已经将这些马匪的尸体都收敛的差不多,又吆喝了几声,这些官兵们收拾的速度便更快了。
不一会儿,有两个官兵拿了两把柴刀跟一些箭矢走了过来,为首的官差看了看这些东西,再看向张镇安,和颜悦色的说道:“对了,小兄弟,这是你的刀跟箭矢吧?”
“是。”张镇安点点头,伸手将这些东西接过,面不改色的将上面的血迹擦了擦,重新将柴刀别回腰间,将箭矢放入箭筒。
这两位官差看到他这动作,心道这人也是一位狠人,便道:“小兄弟,我们都收拾好了,你要跟我们一同前往官府么?今日能够抓到这马匪,可全是小兄弟你的功劳,我们大人见到你,定然会有封赏的。”
“岂敢,今日能够抓到这些马匪,全是各位大哥的功劳,若是几位差公若是不赶到,在下连命都没有了呢,又岂敢居功?”
张镇安实在是没有什么想要领功的心思,他道:“在下来追击这些马匪,权因这些马匪放火烧了在下的村庄,一气之下,才追击到此,如今事情已了,在下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他说完朝他们拱拱手,“告辞。”
“告辞!”两位官差亦是同他拱拱手,看着他骑着马远去。
“金鳞岂是池中物啊。”一位官差看着他的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一遇风云便化龙。”另外一位官差顺口接了一句。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闭上了嘴,‘化龙’二字,其实随便能够说的么。
却说张镇安,一路骑着马往回赶,路上却还在闲着张夫人的事情,他想到了水清芜,瞬间便明白了他为什么听到这个‘张夫人’,会觉得熟悉了,原来以前跟水清芜去郡城的时候,曾经多次遇到这个张夫人的马车,当时水清芜对这个张夫人是十分的羡慕的。
自己是张家的公子?张家大爷?这怎么可能,他可从来都没有听过张家大爷失踪或死了的消息,定然是那位夫人认错了吧,亏的自己昨夜想了这么久,还害的水老伤了腿。
张镇安摇摇头,将脑中这些不切实际的思绪给抛去,然后一路疾驰往回走。
路上,遇到了死去的那几个马匪走散的几匹马,张镇安想着村民们损失惨重,顺手将这几匹马给牵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