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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解疑,连忙问:“把官兵也牵扯到里头?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陈武他咋办案?他敢不敢按东家的意思查案?”李虎说:“游牧人诬陷东夏人,他们在官府上没有人,是没有办法抓住风向,诬陷成功,这背后必定还有人。最近朝廷财政困难,军费能不能跟得上?这些官兵是不是想驻扎到各地去就食?他们给出东夏人要提防的假象,不就可以促使官府请他们光明正大地来驻扎?跑来提防?”
他判断说:“这是我的直觉。我爹说,直觉虽然不能做证据,却可以用来借助。”
李鸳鸯不由自主捧手鞠一个长躬,沉声说:“东家靠推敲细末来着眼大局,鸳鸯佩服得五体投地。”
贺白凡也死盯着李虎。
李虎带着倨傲和冷笑,不经意间扭头看他,他也连忙低下头去,但内心中显然已经掀起骇然大波,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李鸳鸯要去找陈武,李虎和贺白凡一起出来,见石场里人都无心干活,就大喊一声,把人给召齐,站在众人面前说:“不要再道听胡说,胡乱传谣了,此事是不是东夏人所为,已经是人心惶惶……作为你们的东家,我自认为脑袋还好用,我就问你们,路边胡乱杀人,留些东夏人的痕迹,对东夏人有何好处?你看看你身边的东夏兄弟,哪一个缺吃穿?他没事站在路边杀人玩吗?这是有人在诬陷,靠诬陷离间乡邻兄弟之间的关系,希望你们能看明白,不要为此误工。”
随后,他要求说:“贺先生。你去河对面找马车,凡是离村远的人,下工之后,用你们的马车接送。”
接着,他又说:“你们东家一点也不放在心里。昨晚我也路过了,方海和鸳鸯都知道,他们射了我一箭,我还以为是仇家。我都不怕。你们怕啥?如果你们觉得我武艺好,所以才不怕,我也不禁你们学,习武的确可以防身,可以壮胆,从明天起,你们就来跟东家我一起习武,早上到了之后,前半个时辰作操列、跑步。”
一摆手,让人散了。
他立刻让人去干活,招了狗栗子说:“你喊上杨揣跑一趟,现在石场有产出了,管的起饭,你们带几个人,去买粮食,找上人,开始管饭。”
新来了一个账房,东夏人,是海塞尔的堂兄,身子有病,瘦得一塌糊涂,在东夏人里头属于异类。
他提醒说:“去找海账房支钱……回来帐不能错乱掉,否则从你们的钱里扣。”
这些都安排完,他忽然记起来,买回来做饭怎么做,谁来做,就去找燕燕她娘。
到了,给燕燕她娘一说。
燕燕她娘就说:“我跟你嫂嫂给你们做饭呗。”
三百个人的饭呢,大冬天的,那得多累,自己开了石场,不缺钱,还能让大娘、嫂子去给人做饭?
李虎摇了摇头,回绝说:“不行。”
燕燕她娘说:“那做饭可难找了,村里你几个婶子大娘的都想去做,可他们去帮厨可以,却是不能任他们做,我是听你哥说过,做多少,用多少东西,出去买什么东西,怎么买东西,都得给账房报账,他们行吗,到时候捯饬不清还红脸?又都不会记账。也就是我去,咱自家人开支上不用记。”
燕燕她嫂也说:“难不成李虎你要给做饭的配个账房?”
李虎难住了。
按说杨揣合适,但他肯定撂挑子不肯。正说话,燕燕她大爷来了,一脸喜色地说:“凌刚的伙计有先回来了,带了封信,他今天就会从那边走。我还给你们说一声,马上该过年了,今年咱又都不缺钱,干脆让小辈人提前去接,顺便到保郡去玩玩,赶赶集,买买东西。”
李虎大吃一惊。
他是想带着他的浴缸去一趟的。
但昨晚出了那档子事,似乎是有人背后诬陷东夏人,让他放心不下,他怎么带着燕燕他们去保郡去?
燕燕和俩仨同村姑娘一起去河边拔柴火回来。
其它姑娘都回家了,她和海塞尔却一起进门,进门就问咋了、咋了,一听,柴火一甩,就欢喜地在院子里跺脚要去。她最近要学写字,和海塞尔好得一塌糊涂,一掉头就晃着两个辫子大叫:“海尔。也带你去好不好?”
海塞尔也是活泼的姑娘,拍着手,连声说:“好哇。好哇。我家有马车,拉上几个姐们一起去吧,要不让她们也出马车,你在村里问都谁去,我在箭里问都谁去。”
燕燕她娘和她大爷面面相觑。
这一去,那可人多了。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