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面色不变,冷声道:“张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现在局势危急,可不是讲规矩的时候。若是食古不化,被那些小人得了势,便是悔之晚以。万岁和大都督,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局面,可不能就这么被坏了。”
听到张佐提起杨承祖,永寿的心内一痛,暗想起远在西北的情郎,若是他现在在京里,自己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但是这个阉人说的很对,夫君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面,自己却不能丢了,就让夫君看看,你的秀嫦,并不是个只会在枕席间讨好你的女人。
她小声吩咐着“带你的人,到坤宁宫那边守着,只要皇后分娩,立刻来报。我们现在,只能向大明列祖列宗祷告,保佑我们,得到一位皇子。”
纱帽胡同,杨宅。
自从嘉靖遇刺之后,杨廷和就坐镇内阁值房,与上次武宗重病的情况类似,这个国家的重担,又再次压在了这位老人身上。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内阁里,并没有几位阁臣与他共同承担。孙交虽
然名义上是阁臣,但是并不理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后,他就更不方便说什么。顾鼎臣的资历不足以与杨廷和抗衡,整个朝廷,可以说都压在了杨廷和一个人的肩膀上。
作为杨廷和的幕僚兼弟子,谈放鹤并没有到内阁里帮忙,只是在家里接待一批批的客人。在嘉靖遇刺之前,就一有一部分客人上门,作为当朝首辅,门前车马盈门,实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这些客人的身份,并不单纯是在京补缺的官员,或是京师里的文人学子。京师及北直隶一带,几位大族族长、首领,以及北方几个大商号的东家,甚至于一些京营里的小军官,也都成了杨家的座上客。
等到送走了这一批客人,谈放鹤吩咐了老门子几句,自己上了马,直奔紫禁城而去。并没有侍卫胆敢阻拦他,任由他一路到了值房那边,来到杨廷和耳边耳语几句,后者点点头,随着弟子来到外面。
整个紫禁城的气氛,紧张且压抑,来往的宫人,神色严峻,步履匆匆。杨廷和看着这些人的神态,转头问谈放鹤“感觉不感觉,情景似曾相识?”
“恩师,您的意思是?”
“当初武庙自南京回京之后,也是这副情景,但是,这次与上次不大一样,我想,这次的天子,是不大可能主持祭天仪式,也来不及留下遗诏了。”
谈放鹤搀扶着杨廷和向前走了几步,宫中的内侍或是值班的武士,并没有胆量跟踪这两个人。两人可以轻声的交谈,不用担心走漏什么风声,远方,两名张佐的亲信部下,向着宫外走去,但是走到宫门处就被护卫拦截住,双方先是交涉,后是争论,最后,则是两名小太监被十几名侍卫五花大绑,擒拿起来。
秋风吹过,枯叶飞舞,大地一片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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