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体面人,能对我怎么样,不过是说几句疯话,以前听的都惯了,没关系的。”红牡丹同样小声回答,又在杨承祖的胳膊上捏了一下,暗示他不要冲动。
张延龄哈哈一笑“杨都督,你果然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连一个这样的女管家,也值得你回护。你府中这么多女人,你真的护的过来么?”
“难说啊,能做多少做多少,能护几时护几时。大家出来做官,图的是什么还不是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女人,保住她们的平安,大家高高兴兴,皆大欢喜。臣这个人,是个没什么大追求的,所求者无非就是合家团圆,荣华富贵。只要是我的女人,我都会尽量保护她,能护多久就护多久。”
张鹤龄点点头“杨都督说的好,也只有你这样的性子,才能收获佳人的芳心。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有些花能看,不能碰,碰了的话,是会死人的。该收手时且收手,少年得意需回头。有些事,不是别人不知道,而是不想说,或者不该说,但是不说不代表不管,真到了忍无可忍,或是闹的动静太大,那就是要出大事的。”
他又指了指身边那名书生“这是我本家的晚辈,叫做张文丰,是咱们北直隶有名的才子,年纪轻轻,已经高中举人,如果继续进学,一甲不敢说,二甲是囊中之物。他听说你有些名气,所以过来拜见一下,有几篇文章,请你指教一二,你不会拒绝吧?”
张文丰这时才来到杨承祖面前,施了个礼,又送上了一份请贴,邀请杨承祖参加几日之后,于京师张家的一处别院举办文会。这个文会永淳公主也会参加,请杨承祖务必出席。
这次的文会,不像普通文会那么正规,更像是一场皇亲国戚间的家宴,与会的所谓文人,也无非是这些皇亲中读书的子弟,再有就是几个幕僚。也正因为此,永淳才有机会出席。
她这个望门寡妇的身份,比起出嫁前,倒是更方便出席一些聚会,当然这也是有两个太后放纵,以及默许相亲的因素在。不管怎么说,这次的非正式文会,对于张家来说,就当做了相亲会看待,如果永淳不出问题,那么这门亲事就差不多是定死的。
他们上门来找杨承祖,一是知道他今天在金殿处境不利,一向跟他亲如手足的皇帝,这次居然没有支持他,而是真的要查。一般来说,佞臣走到这一步,下面就是要整体完蛋了。如果不是有张太后的再三命令,这两兄弟今天来,就不是这个态度了。二来,也是知道他是有一些才名,而且还知道永淳和他有些不清不楚,纵然这种话不能挑明,但也话里话外点
出来,让他放明白一点,不要坏了张家的大计。
于这对兄弟而言,这种态度,已经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自己拿着对方的把柄,居然还要尽量说好话。对于他们而言,这种经历还得算是破题第一遭,可是一想到今天在慈庆宫听到的那些话,也只能尽量维持着这种在他们看来大失颜面的态度,与杨承祖交谈。
“金殿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你年轻气盛,做事太冲动了一点,难免树敌过多。你想想江彬,当初在位时何等风光,最后又是什么下场。咱们之间,有过一些误会,不过我们还是爱惜你是个人才,不希望你真的为一些错误就毁了一生。只要你今后洗心革面,圣母那里会为你说话,尽量为你求情的。查帐这种事,可大可小,圣母说句话,我们弟兄为你斡旋,最多意思意思,退赔一点,其他没什么的。这文会的事,你不要忘了啊。”
杨承祖也听了出来,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点出知道自己和永寿的私情,只是不好明说。希望自己做个明白人,大家各退一步,互不相犯,同时促成这段婚姻。永寿成了自己的女人,自己肯定能对她施以很大的影响,甚至说替她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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