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见这伤势并不是那么容易应付。作为一个军卫子弟,他还是一心要考武举,做官走正路,并不喜欢江湖私斗。肯下场动手,实在是因为对手武艺确实高明,见猎心喜。
等问起来意,他也不隐瞒“我是在江湖上听说,杨将军在江浙招募青壮,虽然说的是招工人,但是大家不傻,看的出是在招兵。江湖上有些人不喜欢规矩,不喜欢被束缚,招兵也不大想去。可是也有一些人,是很想当兵,图着混个出身。但是大家说,这次招兵,不要会武艺的,言语里颇多微词。俞某也不是太明白,为什么会武艺的反而不要,是以前来请教。”
后世的俞大猷很难和人合作,不管是赏识或是不赏识的上官,最后往往都闹到不愉快,与他做人的方式也很有关系。他为人性子太直,也不怎么喜欢变通,像是这种上门名为请教实为指出别人不足,要求作出改进的事,他做起来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杨承祖倒是没发作,只给他倒了碗茶“天热,喝口水吧。你先在我家养养伤,至于招兵的事,我回头跟你解释。其实我也不是不要会武艺
的,而是不要那些仗着会些花拳绣腿,就目中无人的。我们军队是打仗,不是打架,武功高,不一定打仗厉害,这个道理,你一定懂的。那些人不管是谁,进了部队,都要统一学习拳术兵器,练军中武艺。江湖人也不是不要,但是那些总想要逍遥自在,或是认为功夫高就该比功夫不好的人官大的,就只好让他另投别路。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我们有的聊。其实你要对练兵有兴趣,不如留下来帮我啊,帮朝廷练几支新军,比你考武举有前途。”
俞大猷对这提案也有些意动,思考了半天,却最终表示反对。“练兵是没错的,不过要练兵,就要到北方去练。南方又没有大的战事,最多是打些倭寇,用不到特意练新军。如果你将来到北方练兵打虏贼,我一定帮你,这里只是一群商人,气氛也浮华了一些。在这里,练不出什么强军,反倒把好兵带坏了。”
等将他送到客房修养,杨承祖也颇有些纳闷,原本这个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压根是没想过关注的。这种级别的武夫,不管武艺再怎么厉害,也入不了他的法眼。一个来历不明的武师,也不可能被他收入门墙。但是俞大猷这种人都被他打伤,这个人,倒是该关注一下了。
可是不等他的人派出去,冷飞霜已经悄悄离开杨府,摸到了城外那处擂台。按照那人的说法,在打败他的人出现之前,这擂台一直都在。可是等她到了城外,却发现这里没人过来,问了几个行人才知道,这擂台已经两天没人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无聊的在擂台周围随便翻找着,很快,就被她找到了线索。那几个陪她过来的,都是这一代的闲汉,原本看着这么一个戴面纱的美人,心里还是有些想法,不过碍于对方拿着剑,并不敢乱来。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间,几个人的身上都觉得一阵发凉,仿佛是在须臾间,从夏初到了冬至,两个人的牙齿都忍不住打战。那白衣女人明明没什么动作,可是几个人都觉得,有一柄出鞘利剑,顶在了自己一行人的喉咙上。
“我问你们,这周围有没有这么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