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带这么多工人干什么?是你说的拉练?”与杨承祖谈了一阵,冷飞霜的火气又莫名不见,自她神功修成后,这样的情绪波动也是不多。心里总觉得这样不是太好,只好想着多聊一些正事,免得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对于杨记的工人,她心里还是很惦记,因为那些人在她看来,绝对不是工人而像是军队。这两个多月时间,杨记从浙江地面,招募了三千余名矿工、农民,打出的名义是招工。
可是招募的都是青壮,负责招募的人,也是仪卫司旧人,挑选的都是健壮老实的百姓。训练他们的,也是那些仪卫司旧人,教他们练队列,练军歌。等到练出些模样后,又交给许泰、戚景通等人教习武艺,军阵,怎么看也是练兵。
由于有四十九卫做幌子,这种操练倒没引起大风波,可是冷飞霜是造反专家,对于这种迹象总是比较关心。她心里总是觉得,如果能让杨承祖谋反,或许自己的心灵和他,才是真正的走近。
这种私自练兵,难道就是他私心的体现?可是他搞杨记又是想要保证国泰民安,这两者之间,又是天然的对立,让她有些琢磨不透。
“别乱想了,这些兵,是我为天家练的新军。事实上我这边的密折早就进了京,天子那边也有密旨过来,许我全权处理此事。要不要我拿给你看看?”杨承祖没好气的看她一眼“你就别想着什么造反的事了,我是不会做对不起陛下之事的。倒是你啊,如果想学新军练兵,就去多看看他们怎么练的,将来也有样学样。”
“有样学样?就是让大家走队列,唱那三国战将勇?我没看出有什么名堂,其实说到练兵,俞大猷也很厉害,为什么你不留住他?”
杨承祖听她再次提起俞大猷,就更有些泛酸“留住他做什么?合则来,不合则去,爱走不走,谁稀罕他?难道我离了他就不成了?不过我警告你啊,你跟我有契约的,休想离开我去找那个家伙。”
俞大猷已经告辞离开,说是要继续自己的游历,等待着朝廷武科再开时,去考取
功名。显然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是很杨承祖的行事风格,跟他合作不到一起。杨记的前途再怎么好,他还是更愿意走正途,通过武科取得进士功名,再经过兵部袭职,回家乡为官。
他那些师弟倒是都留了下来,继续当护院,杨承祖心里还在吃他的醋,自然就没挽留。表面上很是客气,送了份程仪,又写了封推荐书,大家好和好散,不伤和气。他不是说遇到一个名人,就要刻意巴结,更别说这冷飞霜总是夸奖俞大猷的艺业,也让他心里不舒服。合则来不合则去,该走的留不住,能够维持个表面关系就已经不易。
冷飞霜见他吃醋,就觉得心里格外舒爽,掩口一阵微笑。杨承祖也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装模做样的要扑过来用强,两人嬉笑打闹,追逐着,直来到了窗边。
冷飞霜推开窗户,看着远方码头处遮天蔽日的船队,来往川流不息的小舟,离的近些,还能看到样式古怪,绝非中原形制的船只间或其中。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多的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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