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自然不敢再去议论那些是是非非。
凤九夜登基之初,面对离鸢国内的诸多事宜,着手处理,忙碌不停,面对各种各样的难题,她费尽心思、逐一解决。
在将这一切平定了之后,她作出了一个决定:将皇位传给凤瑾月。
消息一出,众人惊怔至极,又掀起了一番轩然大波。
女皇在位不到半个月,又要传位,还是传给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月公主如此年幼,怎么能够打理好离鸢国呢?
然,凤九夜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将皇位传给了凤瑾月,自己则成为了摄政王,辅佐凤瑾月执政。
她早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并且将歃血会浸入了宫中,安插在凤瑾月的身旁,让他们成为凤瑾月的贴身暗卫,时刻保护凤瑾月的安危,必要时刻辅佐起掌政。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已经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八月初七,细雨茫茫。
这一日,凤九夜辅佐凤瑾月,处理完了朝中的一切事宜后,来到了皇陵。
崭新的坟墓前立着一块墓碑,上方雕刻着两个名字,墓前,几叠贡品静放着,纸钱随着风轻轻的飘飞着,香烛的味道飘得很远很远……
凤九夜立在墓前,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有些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目光涣散的没有焦点,思绪早已不知飘向了何方。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很轻,踩在蓬松的土地上,发出的声音沙沙的。
凤九夜何其敏感,她回过身,侧头望去:
“你来了。”
是沧澜华,他行至凤九夜的身旁,方才驻足,扬眸望向墓碑,凝视了须臾,沉声:
“生不能同时,死却能同穴,亦是一种圆满。”
凤九夜眸光微颤,溢出些许氤氲水雾。
皇姐的执着令人敬佩,她忠于爱情、死于爱情,由始至终,都逃不过‘云景’二字。
她闭上了双眼,咽下了心中涌荡的情绪,再次睁眼时,已恢复了七分淡然,她望向沧澜华,问道:
“当初,你师门的结业任务,是什么?”
沧澜华从袖中取出一只细小的透明瓶子。
这支瓶子内,盛装着一滴晶莹的液体。
“这是……”
“先皇的眼泪。”
他师门的结业任务,便是得到凤九妖的眼泪,早在凤瑾月中毒昏迷、危及生命时,他便得到了。
凤九夜怔了两秒,恍然之后,不禁问道:
“那……你什么时候走?”
沧澜华早已经得到了这滴眼泪,却因为凤九夜,一直没有离开,凤九妖逝世后,他又待了足足一个多月。
他眺望着远处重峦叠嶂的山脉,沉声:
“或许……立刻。”
凤九夜侧头望向男人冷硬的侧脸,唇角轻轻蠕动:
“那……带我吗?”
如今,她已经卸去了一身的责任,也安置好了凤瑾月,成为了自由之身。
沧澜华突然沉默了,抬眸望向女子,对上那双深情如许的眼眸,恍然之间,清晰的读懂了她眼中之意,他薄唇上扬,笑意隐隐,道出了圆润好听的一个字音:
“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