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地煞极其不屑,但清池甚少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一盆花而已,也不算过分。
她定时给花儿浇浇水施施肥也没什么。
但是渐渐魔界画风就不对了。
妖魔们好像迷恋起了种花种草,开垦土地。
天阴地煞大怒,道:“妈的你们是妖魔,不是农夫!手上那利爪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当锄头挖土使的!谁再种花种草,连带着泥巴都给我吃下去!”
这股种花种草的风潮及时被扼杀。
天界办喜事这天,以为魔界会带人去偷袭。
边境不仅派神将镇守,还早已备好了杀阵,又不乏奇兵异宝,在短时间里魔界就是进犯也讨不了便宜。
可魔界没有丝毫的动静。天阴地煞也没有下令出战。
妖魔们都还在观望,不敢擅自行动。
天阴地煞在等。
倘若过了今天,九渊也仍旧没来,那他便不会再来了。往后也别再指望利用清池来引诱他投靠魔界。
他日战场相见,天阴地煞必定使出全力,半点也不能手下留情。
今日九渊和天界公主成婚,清池正睡着。
她知道这件事,也知道是今天这个日子。但没有了记忆牵绊着,她谈不上难过,觉得自己应该为九渊感到高兴吧。
九渊终于苦尽甘来了啊。
清池这次沉睡得比以往都要深。连天阴地煞都唤不醒她。
约摸她是想把自己困死在黑色深渊里,再不想见到一丝一毫的光明。
天阴地煞纵为魔煞,邪恶阴冷,可是她和清池相伴数千年,知她所想,知她所求。
而今清池成全之人再度舍弃她另娶了别人,天阴地煞也难免感到唏嘘和遗憾。
她这样做,到最后还剩下什么呢?究竟值得吗?
清池信守了当初的五百年契约,天阴地煞始终承她一份恩情。
窗台上的玫瑰花芽奄奄一息,约摸是魔界的水土不适合生长这棵玫瑰花。
魔界终日不见阳光,美丽的黄昏日暮蔓延不到这里来。当夜空撒下星辰时,才知道是夜幕降临。
天阴地煞已不再对九渊抱任何期望时,魔界颇有些动乱。
天阴地煞以为是天界猝不及防来犯。结果前来禀报的妖魔却道是确实有天界的人杀进来了,但却是单枪匹马一个人。
九渊到底还是来了。
他周身泛着淡淡的金光,一路杀来,污血没能沾染他衣角半分。
那股从容和魄力,叫人不敢侵犯。
九渊战戟上全是魔界妖魔的血,他发丝略微凌乱地散落在肩上,眸如浩瀚渊海,直直地凝视着天阴地煞。
天阴地煞高坐殿上,得意地笑道:“九渊,你终究还是来了。你与那天界公主成婚得如何?想必是盛大隆重,令人艳羡的,怎么还会想到来这里?”
九渊随手把手上滴血的战戟往地上一丢,清脆铿锵的一声。
天阴地煞眸色深了深。
他声色低沉暗哑道:“让我见她。”
“这么说你是决定要投靠我魔界了?”
九渊不加理会,一步一步走来,走上殿首的台阶,站在天阴地煞的面前。他低着金色的眸子,幽邃地看着她,又道:“我要见她。”
天阴地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