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打听到了?”宋天远脸色难看的问道,急切的想知道赵松梅都见的是什么人,所以他都没离开,在原地站着等着,不过是问几句话的事,这点时间他还是等得起。
“打听到了,那几位,都是铺子里的掌柜,据说几人在议事厅里说了一个时辰的话,具体说了什么,因着没让下人进去侍候,所以也不得而知。”随从轻声回凛道。
“没用的废物。”宋天远骂道,一看那几个人,都觉得像是铺子里的掌柜,只打听人身份,还用你去打听么,本少爷一眼就看出来了,重要的是人家都说了什么事,你却一句也打听不出来。
那随从被骂,垂下了头来,心想着,自个手中又没银子,能打听出人家的身份来,也极是不易了,半点好处没给人家,又怎么可能橇出什么话来,但这话他却是不敢说的,只得闷不吭声的受着,只觉得如今这差事,是越来越不好当。
什么也没打听出来,宋天远的心里也是很不得劲,想着自个不清楚这些事,去找姨娘打听打听也成,转头便去了兰香院。
“你说什么,你说赵松梅在外院的议事厅里接见了几个掌柜?”楚姨娘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啊,我瞧着那几人,穿作打扮就极像是掌柜的样子,让人打听,也是这么说的,有什么不对么?”宋天远问道,发往他就一心读圣贤书,当差后更是一心扑在公务上面,何曾关心过家中琐事,对府中的很多事情并不清楚。
但他不清楚,不代表楚姨娘也不清楚,候府这么大个府第,不管是面子功夫,还是逢年过节各处送礼,还有这满府上下养这么多下人,银钱从哪里来,别说什么奉碌,家中三人当官,三人的奉碌加起来,也不够买几个丫头的钱。
而这些钱,却是从铺子里来的,她却是知道。
“有什么不对,是大大的不对,候爷如今伤着了,不能理事,而赵氏却见了那些掌柜,极有可能,是候爷将那些事务都将到赵氏手中,候爷怎么能如此行事,就算他伤着了,不是还有你在么,不将家业交给儿子,却交给一个外姓人,这是什么道理?”楚姨娘心中惶惶然,道理其实很清楚,只是她不想承认,候爷这是属意宋天平了么,所以才将家业交给赵氏打理。
宋天远听着,也是脸色一变,他就觉得这事不简单吧,果然如此,父亲何以会如此行事,难道是还在生他的气,他那天确实是回来晚了,可也有过去探望他的啊,只是他歇下了,他不好打扰而已。
心里不由一阵后悔,当时就该直接进屋里去,就算将他给吵醒了,也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啊!
“父亲想必是不想让我因这些琐事缠身,毕竟公务要紧,正事是不能耽误的。”宋天远给自己打了个借口道。
楚姨娘听闻,却是惨然一笑:“那些家业都有掌柜料理,根本不用操半点心,以往候爷不也有公务的么,何曾见他有过繁忙之时,傻孩子,你还不明白么,你父亲他,这是做下了决定了。”
宋天远听着,有些摇摇欲坠,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接受,姨娘从小就对他说,这个候府是他的,以后他是要做候爷的,这满府的富贵,都是他的,而那个嫡长子宋天平,只是被父亲嫌弃之人,这候府跟他不会有半点关系,而如今,却是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