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得不告假在家侍疾,一个姨娘而已,根本没有资格让他侍疾的,但府中没有夫人,他也一向当楚姨娘做夫人看待,便就有了这么一出。
说起这个,告假的时候,还遇到些为难。
“怎么三天两头的要告假,衙门里这么多公务要忙,你这是想偷懒了吧,说起来你这候府公子,身份贵重,身子怕是不能劳累……”胡令使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得宋天远神情一凛,身体不能劳累,岂不是要让他退位让贤,这怎么成?
“非是下官偷懒,实在是家母病重,要回去侍疾,皇上向来中孝道,得知这情况,定也不会为难的。”宋天远对这胡令使也是厌烦得不行,却是他的上官,还不得不好言相对,于是直接抬出皇上来。
“还说不是偷懒,据我所知,候夫人可是过逝许多年了!”胡令使对候府的情形了解得很清楚,对他所说的母亲,也明白是指的何人,但他就是故作不知。
宋天远也是听得脸色一变,在外人的眼中,楚姨娘也只是一个姨娘,不能称为母亲的,他这般称呼,确实是失言了。
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恨意,好巧不巧,刚好让胡令使抓住这个把炳。
“是下官失言了,下官所说的,乃是下官的生母!”宋天远也是利落,直接认了错,若还纠着不放,那就是胡令使太不大度。
胡令使这人心眼小了些,但见宋天远一脸焦燥之色,体谅他,也算是个有孝道之人,便也没再故意叼难,最终仍是允了假。
宋天远这告假,也算是来之不易,回到家中,也算是尽心侍候着楚姨娘,当然,他这般侍候,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屋里丫头婆子不少,哪会让他真动手,再则,他一个大少爷,又哪里会照顾病人。
而本该在病塌前照看的齐氏,病却仍是没好,不过她的身份却没到要宋天远去照顾的地步,宋天远甚至都没去她院子一趟,因着觉得之前齐氏管家不利,才导致管家权旁落,心中还恼着齐氏,就算知道她病着,也没想着去看一眼。
也正因为她病着,他才没有跟她过多计较,若是好好的,一顿好骂自是少不了,若是兴起,没准还能扇她一巴掌,千错万错,可全都是她的错。
就在这婆媳病着的当口,赵松梅将管家权抓得紧紧的,府中各处当差的管事,全都叫来敲打了一遍,该整顿的整顿,该换人的换人,大刀阔斧,雷厉风行,又没有人故意跟她捣乱,行事起来也是相当顺遂,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府中的风气都为之一正。
府中的下人二百来个,一大半都是家生的奴才,油滑得很,要管理起来,也是有些难度,但赵松梅自有一套行事手段,做得好的赏,做得差的罚,赏起来是重赏,罚起来那也是不得了,被打板子是轻的,直接被卖出去的人,也不在少数,连番动作下来,很是能震慑人心。
短短时日下来,如今这满府上下的奴才,眼中也是只有大少奶奶,什么楚姨娘,已经是昨日黄花,至于二少奶奶什么的,那是更没有多少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