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忘记,因着那赶车的楚万全,实在太没规矩,主子没在,他人都不知跑哪儿去撒野了,楚姨娘因着那楚万全是她自己的人,念着这个情,所以愿意担待些,所以三人上了马车,打算稍等片刻,因觉得车里气闷,柳儿就掀了帘子,探头出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楚万全的影子,却是四下打量都没见人影,想着都是奴才,怎么姨娘偏偏对他就这么和气,心中颇有些不愤,手无意中抓着了马鞭子,就直接向马砸了过去,不想竟惊了马。
此刻听着楚姨娘的话,柳儿却是一声也不敢吭,那枝儿向来乖觉,此番是不是也是被吓着了,也是一声不吭。
楚姨娘倒也没觉得什么,自顾自说道:“今儿真是糟心,受了这番惊吓,还好有人相助,总算没出什么大事来,哦,是了,一会儿让李俊生去打听一下,刚才那姑娘是谁,让人送二百两银子过去,算做我的谢仪,今儿还真亏了她。”
刚才匆匆一眼,瞧着打扮十分普通,且还能有制住惊马的本事,想来也就是个粗野之人,二百两银子已是不少,倒也不用她怎么答谢了,太过隆重,她也受不起。
楚姨娘今儿可真是受罪了,她虽是个姨娘,但上面没主母管束着,且候爷又最为疼宠她,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今儿她本是来寺里上香,儿子宋天远也要参加今科春闱,求菩萨保佑儿子高中,带着十足的诚心而来,却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刚刚那一番在车里颠簸,车摇西晃,才点没把一身骨头给撞散架了,额头上的伤,还不算什么,她身上,估计好几处都伤着了,此刻还疼得不行呢。
到底还算是有点身份之人,在外面顾及着形象,没能大喊大叫出来。
柳儿有心事,竟是杵着没动,枝儿见状,才掀了车帘出去传话。
李俊生也算是候府的老人了,行事很有分寸,不然也不会让候爷派来护卫楚姨娘,刚刚得人相助,自是派了人去打听的,这事回到府里,还要仔细向候爷回凛,候爷问起话来,总不能无言以对。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马怎会无故受惊,都是受过训练的马,没训好的,也不敢拿出来给主子使,好端端的受了惊,这事可得查清楚,不然不好交差。
还有那赶马的车夫,不好好看守马车,人竟不见了,偏偏他不在,这马就出了事,此刻已经让人去寻人了,若找到人,到时候一定要好生盘问清楚。
他这里想着此事怎么善后,而马车内,主仆三个,连惊带吓的,脸色都难看得不行。
要说柳儿、枝儿两个虽是丫环,可却是主子身边最得力的大丫环,平常身边也是有小着丫环侍候的,养得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强,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也是颇受惊吓。
之前那番受难,也是两要陪着她一起,虽然没能及时护着她,还让她受了伤,但两丫头也没好到哪里去,楚姨娘虽说也有些牵怒,倒底没真责怪她们。
枝儿自是小心侍候着,怕再惹恼主子,而受责罚,而一向八面玲珑的柳儿,竟是全程心不在焉,楚姨娘也只当她受惊不小,而没有再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