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着那个姑娘,可连心意都还没来得及诉说,也就是说,此事,还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思,那么,要掐灭他收中的火苗,也容易很多。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他们现在所有的,也不过是简单的情谊,并无多深的交流,要断起来,也很容易吧,总好过互许爱意,爱到极至处之后,所受的那些痛苦吧!就是这样的,没错,乔氏瞧着儿子那样的神情,不免也有些心慌意乱,他跟她说的那些话,甚至都让她感受到了心疼。
她的儿子,情窦初开,一腔真挚热恋,完全的交付给一个姑娘,而这真挚的感情中,却带着无数隐患,最终导致他们无法结合,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就这么看着,如何让她不心痛。
“唏儿,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可还记得,归德候府的那位谢夫人。”乔氏问道。
“归德候府,谢夫人……”柳文唏不明白,为何母亲会突然提起此人,静心一想,了就想起来了,道:“可是当年我们离京时,才出殡的谢夫人!”他当时年纪还小,但路上突然碰上此事,所以印象颇为深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有些印象,乔氏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了。
“嗯,正是那位谢夫人,我想说的是,归德候与谢夫人,就好比现在的你与赵姑娘。”乔氏声音悠远的说道。
“当年那位谢小姐,貌美无双,才情过人,惟家世差了些,只是一年老体弱的布商之女,归德候当年一见就失落一颗心,不顾一切的将人娶回了候府之中,可好日子又过了多久,不过短短三年时间,那位谢夫人,便命丧候府,我们且不提她是如何死的,只说她在京中这短短的三年时间中,受了多少苦楚,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就算在候府中,也是谨小慎微的过着日子,她虽为候夫人,可上面还有老夫人,下面还有出身高贵的妯娌,那一个都不会给她好脸色,就算有归德候的宠爱,那又如何,不过短暂的平息心中的愤怒,迎接她的,还有更多的不公。”
乔氏缓缓讲述着当年的事情,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京中很多人都知道,就算过去这许久,兴许还有人会拿出来说说,毕竟麻雀就是麻雀,就算飞上了枝头,也让那些高贵的凤凰们看不顺眼,甚至因为她麻雀的身份,还妄想与凤凰们为伍,就更受人排挤看不起了。
“那位谢夫人,当真就那样死了吗?”柳文唏神情低落的问道。
“死没死,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了么,何故还有此一问。”乔氏冷眼看着他道:“若我说这么多,你还不明白,那么就让赵姑娘步谢夫人的后尘吧!也许你中意的赵姑娘,与谢夫人是完全不同的吧!要如何决择,且看你自己的吧,我虽是你的母亲,也不能完全主宰你的人生,省得以后,你还总怨怪于我,觉得是我做了恶人,我也不过是将事实陈述于你听罢了。”乔氏说完,便不再理会他。
留下柳文唏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出神,脸上的神情十分纠结,时而快乐,时而痛苦,神情间转换不定,到最后,最终化为深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