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冰冷,眼神冷冽。
这庄头儿还真是,当谁是他的主子呢,大少爷都没发话,他就敢去给人上茶,还有没有把大少爷放在眼里。
这柳庄头,一时只觉得心肝儿乱颤,他这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上个茶么,这是待客之道啊,随即又醒悟过来,待客之道是如此没错,可柳二壮这样的人,可不是庄里的客人,想明白了,又觉得冷汗直下。
要说这庄头的位置,虽然做得不甚如意,但其中的好处,可没法跟人说,他们一家七口,也全靠着这个吃饭,要是得罪了东家,撸了他庄头的位置,只这么一想,便机伶伶打了个寒颤,这可不成啊,没有庄头这份活儿,他们一家得喝西北风去。
“呵呵,东家……东家,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侍候着!”
赵松柏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继续喝着杯里的茶水,要说这庄子上还真没什么好茶叶,他这种不讲究的人,都觉得这茶喝得没滋味。
柳二壮见连口茶水都不给喝,心里很是看不起,觉得这小子也真不够大气,不过这纹丝不动的喝着茶,还真是沉得住气呢!
要说这厅里,十来人聚在一处,竟是无一人出声,静得落针可闻,刚开始还好,可慢慢的,就有人坐不住了,柳二壮虽然还能忍,但他身后几人,却是心虚得很,根本坐不住,直觉得那椅子上有针似的,坐得让人难受啊!
要按他们的脾气,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也会比如今这样更让人觉得痛快。
“二哥……二哥……”一汉子悄悄的扯着柳二壮的袖子,小声的唤道。
他真是有些懵,如今这是什么状况?心里只记得,说是要商量事的,怎么进来了,却没一个开口的,那东家也就算了,怎么二哥也不说话呢?
柳二壮恼怒的转头瞪了身旁的兄弟一眼,真是没眼见的,人家毛头小子都稳得住,他这是白活了这些岁数,连个小子都比不了。
有了这一打岔,他要是还忍着不开口,明显就弱了已方气势,柳二壮不由清咳了两声,道:“说起来,这事也是东家你做得不地道,要知道咱们庄稼人,那就是靠地过日子,好好的庄稼你不让种,非要让咱们种那不能吃的玩意儿,也怪不得咱们兄弟在这儿起争执。”
辣椒是什么东西,柳二壮又岂会不明白,他当然也知道这玩意儿值钱,比种庄稼划算,但有好处,总想多占一些,以前不也是靠着这胡搅蛮缠,而得了便宜么。
“对,就是,总不能让咱们吃亏,怎么也得再减一分租子才行,不然,咱们岂不是白忙活这一季。”柳二壮话才说完,身后的汉子,就立马附和着说道。
赵松柏淡定的扫了一眼,嘲讽道:“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不过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闹腾得整个庄子都不得清净。”
“这么你是答应再减一分租子喽!”那汉子双眼放光,迫切的问道。
“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赵松柏看傻瓜似的看他。
“你不是说好商量么,怎么又不同意了?”那汉子直来直往,哪里懂这些。
赵松柏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