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进去,只能在外面侯着。
木紫槿静静看着早已冰冷的宁皇后,反倒不哭了,就那么呆呆发愣,仿佛已魂游天外。
苏贵妃随后进来,暗暗掐一把大腿,逼出眼泪,哽咽道,“我也没想到,皇后娘娘竟会如此,可怜了小皇子,从娘娘仙逝,就一直在哭……”
木紫槿忽然醒过神来一样,眼泪又流下来,“通知宁将军了吗?”
“已经通知了,想是快来了吧。”
木紫槿转身看着苏贵妃,满眼沉痛,“贵妃娘娘,馨儿大去,皇上与太后必定悲伤过度,无暇其他,我身在宫外,多有不便,恕我托个大,她的……后事便请娘娘多多张罗着,可好?”
苏贵妃暗暗奇怪,按说木紫槿已经怀疑到她,为何一点没露出敌意,反而还把宁皇后的后事托付给她?这是试探,还是自己先前想多了?“王妃言重了,太后和皇上若有差遣,我必不会推辞。”
“那是我多言了,多谢娘娘。”木紫槿微一点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苏贵妃叹息一声,“那我先去出去了。”
“娘娘慢走。”
待苏贵妃远去,安玮一拳砸在桌面,“可恨!肯定是苏贵妃动的手脚,王妃,要不要禀报皇上?”
“不会有结果。”木紫槿冷静地摇头,“苏贵妃既然敢大大方方站在这儿,就一定不怕被问起,贸然跟她翻脸,只会让事情更糟。”
“那怎么办?”安玮烦躁莫名。
卫夕忽然现身,惭愧的要死,“王妃,事情不好了。”
木紫槿心一沉,“何事?”
“君叶死了。”
“什么!”木紫槿一下跳起来,“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
卫夕跪倒在地,“属下该死。”
昨晚她是一直看着君叶,结果给了凶手害死宁皇后的机会。后来她又急于去追查是谁在燕窝粥内下了毒,而忽略了君叶,刚刚再回去看时,她已被人灭了口。
木紫槿无力地摆手,“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卫夕一愣,“王妃?”还以为自己必死呢,王妃怎么如此轻易就放过她了?
“即使有君叶招供,也不可能指证得了苏贵妃,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木紫槿痛苦的想撞墙,如果一查到燕窝粥里有毒,她就禀报给宣德帝,让他彻查此事,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
安玮皱眉,“王妃,现在要怎么办,君叶之事,要不要禀报皇上?”
木紫槿心念电转,立刻拿定主意,“知道君叶之事的,也就我们三个,加上浅月知道,我们就佯做不知,放出风声去,说馨儿是让人害死的,看皇上能否对苏贵妃生出些疑心。”
安玮点头,“王妃英明。”
“英明什么。”木紫槿苦笑,“不过是顺水推舟的无奈之举罢了。”
安玮也不好说什么,立刻去嘱咐他们不提。
半个时辰后,宁明远跌跌撞撞地进来,一见女儿早已魂归上苍,当场昏厥过去,还是侍卫又拍打又掐人中的,才把他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