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苍擎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她思虑如此深远。
所谓“六国赛……”,正是江南齐、陈、魏与江北燕、武、周六国之间的争霸赛,每五年一次,通过各种比试,最后胜者可夺得六国最高统治权,其余各国要向其年年进贡,并开放各处关口,为胜者国中的商人提供便利,利益巨大。
上一次六国赛,胜者是江南的燕朝,而这一次宣德帝早在五年前就开始全面谋划,必要一举夺魁,开创魏王朝全新的局面,到时若真的因为内乱而误了此事,恐怕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依你的意思,就这样算了?”元苍擎虽分得出轻重,但要这样放过司徒皇后,他心中恨意难平。
木紫槿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我只说不必我们动手,没说就这样放过司徒皇后!不止是我,还有馨儿,不要以为司徒皇后做的有多高明,她差点害馨儿与温公子于不义,我岂能放过她!王爷忘了吗,皇上对司徒家其实已颇多不满,而眼下我们就有个绝佳的机会,听我说……”
她凑到元苍擎耳边,轻语一阵。
元苍擎眸光四射,几乎要仰天长笑:“好,紫槿,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黄昏时分,在木紫槿的坚持下,元苍擎陪着她,回了木府。
金氏一见女儿的面,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扑过来抱住,哭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好几天了,她怎么都见不到女儿,只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说是女儿不但落了胎,还得了失心疯,惹人笑话什么的,她完全不在意,她心疼的是女儿若当真从此成了傻瓜,那可怎么办!
“母亲放心,我没事了,没事了!”木紫槿抱紧母亲,亦是泪落如雨,“是我没有保护好母亲,是我不孝!”
“不,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是我害了你!”金氏早已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然越发愧疚,如果不是顾忌到她,女儿怎么会受那么大的苦楚!
元苍擎瞧着她们母女两个自责来,自责去,都哭成了泪人儿,很是无奈,劝道,“岳母大人,紫槿,不要再哭了。紫槿身体还没好,不宜大喜大悲。”
一语惊醒梦中人,金氏赶紧道,“对对,紫槿,你要好好将养身体,不哭了,来,进去来坐。”
母女两个拉着手进屋,暖意扑面而来,木紫槿舒服地吸了口气,“好暖和啊!”
金氏擦干眼泪,笑道,“知道你要回来,我特意让他们多放了两个火盆。紫槿,你虽然是小产,可也要跟生过孩子一样,好好休养,不可劳累,不可着凉,不可生气,不然要是落下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元苍擎在旁默默地记了,回去定要照顾好紫槿才行。
木紫槿点头,“我明白,母亲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说罢看一眼母亲的腿,越发高兴起来,“母亲已经行动自如了吗?”
金氏喜不自禁道,“虽说还没能好到从前,不过行动已是无碍了。我真是没想到,这辈子还有再站起来、再看得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