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惟有一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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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观云和那个叶诺王子走得这么近,好吗?”
午后的时光,是帝、后独处共享温存的一刻。打开的轩窗,微风拂来醉人心脾的花香,九五之尊的尊贵头颅枕在妻子腿上,闭眸小歇,舒适而惬意。良皇后一双纤手为他轻柔揉捏,低声道。
秋观海阖眸,道:“我已经向父皇和母亲做了报备,没什么不好。”
“可一对年貌相当的少年男女长期共处,万一……”
秋观海轻嗤:“那位叶诺王子若是有本事让观云对他动了情意,朕送他一座城池有什么不可以?”
良皇后捏了捏丈夫的挺直鼻尖:“叶诺王子貌相出众,文兼武备,谁知有没有可能?到时你别后悔自己说了这话才好。”
秋观海将妻子的素荑握在手中,放在唇边一吻,笑道:“皇后要打赌吗?”
“赌便赌!”良皇后如一个小女儿般鼓起香腮,“赌什么?”
“若是朕输了,任凭皇后差遣一个月。反之……”
“臣妾任何皇上差遣一个月?”
“嗯……”秋观海稍作思量,“不够,若皇后输了,除了听朕差遣一个月,还要……”
“如何?”
“再为朕生一个女儿。”
“……”良皇后静默了须臾,忽然伸出空闲的一手狠捏天子鼻尖,压着声量道,“你和观云果然是亲生兄妹,堂堂天子不知自重!”
“哈哈哈……”天子愉快的笑声穿过牖窗,飘转在金碧辉煌的皇室宫廷。
前来面见父皇的太子殿下听见这个笑声,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父皇,您的儿子被您的妹子欺负成这个模样,您帮是不帮?母后,您看到儿子如此凄惨,心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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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大哥——”
百鹞淡然启眸,走到栏前。
“百大哥快下来,珠儿要生了!”凌茗道。
他飘然落下:“你确定吗?之前不是弄错了两次?”
凌茗微微羞惭:“因为我还是有点紧张嘛,毕竟珠儿怀得是……可这次一定没错。”
“你先去照顾她,我请了稳婆随后赶去。”
“稳婆?”凌茗一惊,“您要请稳婆?万一……我是说万一……”
“我明白,所以我是用我的途径来请,你只管照顾她。”
“好!”凌茗一溜烟跑开。
百鹞一张符纸扔出,两手结印,道:“红奴现身。”
“狐王大人。”一位头发斑白的红衣妇人现身行礼,“红奴前来拜见,不知您有何吩咐?”
“前时对你说过的那个妇人即将生产。”
“就是那个怀着狼族血脉的凡人?”
“对,你为他接生,若是普通人形,你便是普通接生;若是狼形,你为其作法洗礼,使其早日成为人身。”
“是。”红奴若有所思,“不过,狐王大人,老奴有话说。”
“关于什么?”
“您也知道老奴有位好友是鼠精,他从他遍布天下的儿孙那里听到一些事情,据说来自西域的一些特殊派支的修行者,近来成为了西漠国的座上宾,貌似双方有联手侵吞中土的计划,且觊觎巫界的术法,商定双方事成后各得所需,一个要江山,一个得巫界。”
他戛然住步:“这个消息准确吗?”
“老奴正在核实,但因为事关重大,老奴先向您禀报,但愿这只是空穴来风。”
“做得好。”他道,“把族中所有的情讯高手派出去,尽快核实。”
“是。”
“啊啊啊——”妇人痛苦的呼喊惊震耳膜。
“老奴先将眼前事解决干净。”红奴匆匆前往。
百鹞驻足伫立,眸际深晦不明。
与她有多久没见了呢?一月,两月,三月……半年?他独闭孤楼,潜心祛思,为得是淡化和忘却,可如今仅仅是“巫界”两字,便令他多日的努力付诸东流。红叶暗题相思字,无由见时费相思。
既如此,不如找些事情使自己身心忙碌。
“西域派支吗?”他搜索着脑中已知的资讯,“看来,有必要亲自走一趟呢。”
忽尔,一声嘹亮的儿啼响彻当空。
“狐王大人,生了,是个健康完整的男娃!”红姑喜孜孜报道。
他微笑颔首:世上,总还是有令人高兴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