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子渊相比之下更是不值一提,恶评如潮。
景渊看司马烨最不顺眼的恰恰就是这一点。
“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走入七王府,沿着满是垂杨柳的湖边小径走向宴会所在的履霜园时,景渊无视亭台轩榭的古朴雅致,也充耳不闻悠扬婉转的丝竹之音,淡淡地提起那些往事,“不过是为了笼络李家打压镇南王的权势,娶妻时不见有一丝喜气,丧妻时亦无半点哀伤,居然还敢承专情的美名,脸皮真是厚如铜墙铁壁!”
身旁的景勉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觉得这司马烨就算一无是处,但总也让少言寡语了一年的侯爷言语神色之间多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快要走到履霜园时,便见不少淡妆浓抹的婢女捧着四色果品鱼贯而至,身上衣衫罗裙颜色明艳动人,说笑声有若莺啼燕语。走过景渊身边时竟然毫不避讳大大方方地行注目礼然后掩面妩媚一笑,景勉心下也惊讶于建业民风开放就连王府丫头的胆子也这般大,又看了看景渊,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对他笑的不是什么明艳的女子,只是湖边随风摆着的一梢杨柳或是夕照余晖,激不起心底半点涟漪。
还未进履霜园的大门,便有一人身穿白色绣金线蟒袍,头戴盘螭白玉冠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白鹤祥云官服的文臣。一别几年,司马烨依旧剑眉星目烁然有神,但是长期的军旅磨练使得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练就了一身沉毅之气,少年时刚直朗然的笑容如今看起来充满着难以言喻的天家气势。
“景渊见过七王爷,一别多年,王爷一切可好?”景渊慢条斯理地微微躬身行礼,司马烨也笑着说了声“免礼”却没有要去扶起景渊的意思,嘴角伴着丝冷冷的笑意说道:
“公子渊多年没回建业,一回来便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建业的女子是否还如当年一般胆小如鼠,生怕被阿渊你多看一眼?”
景渊很干脆地站直了身子,道:“王爷见笑了。王爷一心守西晋朝东北大门,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知道景渊已在兰陵娶了十数房姬妾,尽享齐人之福,如今对建业的女子无感,王爷大可放心纳妾。”
“王爷家事也要管,景侯爷此话未免太过无礼了吧……”司马烨身后的鸿胪寺卿董匡话未说完便被司马烨轻声打住:
“董大人,我与兰陵侯自小相识,兰陵侯不过也是关心本王罢了。”嘴角那丝冷笑隐去,又说:“不知侯爷这番又准备了什么见面礼给本王?”
“王爷那柄楼兰古剑用得可还顺手?”不顾司马烨不甚好看的脸色,景渊一扬手,景勉上前一步递上一个锦盒,景渊掀开盒盖,里面是两小坛酒,他说道:“王爷应知兰陵盛产美酒,兰陵县丞曾穷一己之力四处搜寻终得了这两坛极其珍贵的酒送与本侯,可惜的是本侯用不着,如今借花献佛,还望王爷不要嫌弃;另外,本侯还有惊喜要送与王爷,请王爷稍事等待。”
司马烨一看那锦盒里的酒便知景渊不怀好意,可还是点点头,身后的总管闵立上前一步收了锦盒。景渊随着司马烨等人走进了履霜园,园子极大,中间搭了个戏台子,挂满了明亮的宫灯。
有好事者走在景渊身边问:“不知侯爷那两坛子酒是何等珍稀的罕见之物,下官实在是好奇。”
景渊看看走在前面的白色身影,淡淡然地回答道:“天山红蛛,苗疆雪蛤,滇南腹蛇等毒物萃取的精华酿制成酒,你说珍贵不珍贵?”
“自然是珍贵。”那官员挠挠头,觉得还是搞不明白,于是又问:“那这酒的功效如何?”
“自然是缺什么就补什么。”
“毒物的精华?”
景渊瞄到白色的身影顿了顿,身旁的景勉低声侧耳对那人说了句什么,他恍然大悟一脸了然的笑意。
履霜园宴开二十多席,客人都早早来了,一见司马烨便举杯相迎。司马烨的主人席在戏台正中,早有谢宰相府的大公子、三驸马、西晋朝最年轻的御史大夫言衡入座等候,一见司马烨来都起身相迎。司马烨看看右手边空空如也的座位,稍稍一皱眉,可很快又恢复了笑意。他对闵立点了点头,随即戏台子上便开锣了,演的是一出《连环记》,丫鬟仆妇陆续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