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下大乱 是意料之中,可是云玦没有想过竟然会来得如此匆忙,前一头,云玦刚刚从温府喝完茶回君贤茶楼,当然,是用特殊的方法回去,转眼云剑阁的消息就传到洛城,而且出兵的,首先挑起纷争的,竟然是楚燕两国。
五国之中,楚燕两国 的势力最强,而且又是联姻,军队势如破竹一般攻击着夏朝的边防,告急的加急函件,预计会比云剑阁晚个两天到达,但是云玦可以知道,温逸生必定会提前知晓,看来,夏国内战的游戏,也会提前结束了,欲攘外先安内,恒古不变的道理。
虽然云玦一 直在希望能够改变什么,可是云玦却不得不承认,南宫氏的所谓箴言已经预言成功,五年内大乱,如今才三年多,还有一年多,足以让五国陷入战乱,云玦如今心想的是,她需要做什么,她又应该趁乱做些什么?
这天,天有些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街上的人似乎少了许多,寒冷的冬天,要是下起雨来,只怕会更冷吧!
“公子,皇宫这时候,应该已经在温逸生的掌控之中了。”在君贤茶楼的二楼,莫言看了一眼外头稀少小贩和路人。
在两天前,君贤茶楼忽然被解除了禁令,虽然云玦不知道穆允熙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既然猜不到,云玦也看开了,她曾经想过去找穆允熙,可是后来想想又取消了这个想法,她想,她会有机会再见到穆允熙的,到时候,或许会更适合;君贤茶楼虽然被禁闭了一段时间,可是并没有影响到太多,重新开张后,该来的客人还是会来,只是相对之前,会清淡一些,那些有身份的人,大概都知道朝廷的事情,他们如今,也没有太多心思出来品茶聊天了。
温府会忽然多出这么多官兵并且控制皇宫,这还真是多亏了温府外面看守的那些官兵,正如云玦所看到的,其实那些里三层外三层将温府包围起来的官兵,虽然看上去是奉了穆允熙之命,实际上,全部都是温氏的势力,温逸生之所以这么淡然,是因为洛城无论如何,都是在温氏的掌控之中,穆允熙,注定要失败。
“他们的速度还是挺快的,穆允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云玦端着温热的清茶,徐徐茶香弥漫在屋里,清淡舒心,好久没有这么惬意地品茶了,这种感觉,也是让云玦所着迷的。
莫言会心一笑,夜离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云玦已经习惯了,也没有说什么,如今也没有太多心思去理会夜离的事情,莫言伸手接过窗楣滴落的雨水,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让人清醒,“公子,穆允熙虽然坏了公子的好事,可是就这样让温氏平定了内乱,会不会太可惜了。”
“是有些可惜!”云玦端着茶盏,碧绿的茶水澄清透彻,连一点杂质都没有,云玦不喜欢喝茶的时候,漂浮着茶埂子,那会让她喝得不痛快,没了欣赏的心,人和事也一样,太多杂质了,就要想办法去掉,“夏国国君不是个好皇帝,大皇子生性懦弱,不适合为君,二皇子年纪尚幼,又是柔妃所生,不宜推崇,夏国的天下,还是落到温氏手中了。”
真是不管转了多少个圈,对于温氏而言,地位和身份都不会改变,温氏无疑已经是夏国的无冕之王。
“那公子要不要见穆允熙,或许,他现在后悔了呢?”莫言笑得很开怀,既然想到背叛,就要承担后果,虽然穆允熙不是云剑阁的人,但是他与云玦达成协议的时候开始,他就注定了要与云玦同舟共济,而不是趁云玦不在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来,但是他也知道,只要是有利于云玦的事情,云玦不介意留他一条生路。
“呵!”云玦轻笑一声,“他若是想,自然会来找我的。”云玦自信,他们的见面,应该不会太远了,云玦说过,穆允熙如果真的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哪怕他是水氏的后人,她也同样让水氏断子绝孙,“穆允熙还算是个聪明人,只可惜,这一步棋,走得太急,也错的离谱了。”云玦最后一句话,显得很沉重,虽然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莫言却知道,云玦生气了,看来,穆允熙,未必有生路了。
“楚燕两国不见得是什么好茬,若是让他们得了天下,天下百姓,也未必有好活路。”云玦不是悲天怜人的人,天下人的生死存亡对她并无影响,但是,人都有一点良知吧,云玦心里明白,楚国的君王,据说是个有才之王,但是,却过于残暴,喜欢以刑罚治国,楚国之人,只要是犯了法,一律重判,而且喜欢奢靡浮夸,历史学家说:有才有德,是明君;无才无德,是昏君;有才无德,是暴君;有德无才,是庸君;云玦认为这样的人若是得了天下,迟早是另一个隋炀帝;而燕国,云玦想到的人是慕容安,过于邪肆,她不喜欢,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慕容安的能力,但是,却不能苟同他真的得天下。
“那依公子之意,我们又当如何?”这个时候莫言不敢多言,天下之事,他一个小小随从,还不需要去多嘴,他也相信云玦会有主张。
“夏国,若是倒得太快了,会让楚燕两国很高兴吧,迦国和汉国,还没有动静呢,那就让楚燕两国先乱乱,平衡是个道理。”云玦心想,既然南宫氏预言天女是救世之人,她云玦,就让天下大乱,你南宫氏的箴言,又能兑现得了多少,她倒是要看看,南宫氏,是不是真的无懈可击。
“是!”莫言似乎已经感觉到,天下将乱,而这个导火线,似乎和云玦有着脱不掉的关系,但是天下乱不乱,对莫言而言,倒是并不重要,不是吗?
天空阴沉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倾盆大雨,伴着湿气,越显得冷了,云玦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寒气似乎是沁到骨子里的,房间里早早就烧起了炉子,手脚还是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