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出去,萧简从过去坐下:“娘,清儿没事的,你别急,她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会瞒着你呢。”
萧夫人看着他:“你妹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宫里那人的掌控,娘是怕她又受了什么罪。”
说着说着她又红了眼睛,萧简从脸说道:“清儿很好呢,青州是玉临笙的地盘,她跟着玉临笙在军营,皇后的手再怎么长也伸不进去,您放心就是了。”
她听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困倦睡了过去,萧简从出来,萧全就站在门外。
“睡了?”
“睡了。”
“回去吧,不早了,早些休息。”
“嗯。”
这样的对话从他十一岁开始就一直在重复,萧简从记得,以前萧全和萧夫人的感情都很好,会一起教他识字念书,还会一起画画写诗,过的安逸闲适。
似乎自从萧绾清出生之后,这些就变了,萧简从想,他们的感情,该是在妹妹手受伤的时候,就有了嫌隙吧,萧绾清手上的伤,就是一块膈应在他们心里却从未说破的疙瘩。
而这块疙瘩,在妹妹嫁人这件事上,变得更加巨大了。
走出不远看见萧全进屋,萧简从抿抿唇回自己的屋。
东西他拿到手就让人送去了,夜里也没别的事,让人备了水,泡进水里整个人就松快了下来,累了一天,周身都是酸的,在桶沿上垫了一块帕子,靠着闭目养神。
肩上虚虚扶扶的多了一双手,还拿了帕子给他擦身。
萧简从眼睛没睁但眉头直皱:“滚。”
云江轻轻颤了颤:“奴婢,伺候公子沐浴。”
萧简从依旧闭着眼睛,语气不容反坑:“我让你滚。”
云江咬着下唇憋着哭意:“公子。”
他坐起来看着云江,她就穿着一身若隐若现的纱衣,里面的红色小衣清晰可见,玲珑身段半遮半掩,看样子是刻意装扮的。
“来人。”
他的随身侍从开门进来,看见里面的情景顿了顿,然后才施礼:“公子。”
臂膀搭在桶沿上靠着,萧简从看着云江说道:“前日不是说王家的老太爷要找个小妾吗?把她送过去,就说是我这个晚辈的一份孝心了。”
云江脸色煞白,立马跪下来:“公子,奴婢是皇后娘娘给公子的,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不能如此待我啊。”
侍从硬着头皮说道:“公子,这合适吗?”
萧简从目光淡淡的:“为何不合适?一个丫鬟,处置了就处置了,萧府还不缺一个端茶递水的丫鬟,不安分的苗子留着也是个祸害,拉下去,今晚就送过去。”
“是。”
侍从拖着云江下去,好远了还能听到云江的哭喊声。
从水里出来,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捡了本书歪在床上翻了几页,又想起信纸上的血。
胡人凶悍,小妖女该是伤的不轻吧。
他心里牵挂着,宁姝却过得很好,宁正玺知道自家闺女遭了不少罪,最近的几次大仗都不让她去了,而且萧简从让人送来的药膏也到了。